季裕安面无表情地出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本来就只有主教的声音,这下大家都往这边看了。
我在心里骂了句脏话,闪身就要进楼梯间,却是被人扑倒在地,然后一阵头晕眼花就被带上了高台。
我恶狠狠地回头瞪了眼扭着我胳膊的季裕安,每次见他都刷新下限,这种冷血又讨人厌的家伙是怎么活到现在还不被人打死的。
主教看了看我,微笑着转向台下道:“正好,她就是个开始。”
开始?什么开始?我还没想明白,季裕安抓着我的手突然一紧。
我吃痛,正要再瞪他两眼,主教突然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然后将一管褐色散发着腥味的液体倒进我的嘴里。
丧尸血!
季裕安松开了我的手,我却没时间去报复他。
我被喂了丧尸血,这回真完蛋了!
我使劲抠着嗓子眼,妄想用催吐的方法把刚才误食的血吐出来,但这完全是徒劳。
台下有好几把黑洞洞的枪对准我,只要我一尸变,便会脑袋开花,季裕安拦在主教面前,以防我的袭击。
丧尸血流过的地方冰冷而难受,喉咙仿佛冻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我绝望地跪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爬过脸颊,落在地上,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恐惧过后,便是麻木,接着是释然,我连求救都省了,必死无疑的命运,何必反抗呢。
能在末日活这么久也算是我的造化,谁让自己非要作死乱跑。
我突然想到了因果报应,恍惚间看到那几个被我推下楼的人向我走来,现世报还真是快,我忽的又很害怕,然后变得有些愤怒。
也许丧尸之所以对人类那份仇视,就是死前的愤怒,怨恨着命运的不公,憎恶着活着的人们。
“圣童!是圣童!”
我突然被一道叫声唤醒,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看台下兴奋的人群,又看看自己的双手,什么事也没发生,我还是我,并没有丧尸化。
“看来老天都眷恋我们,圣童诞生了!生门万岁!”主教高呼着,拔出一柄匕首,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便流出了鲜血。
嫣红的赤色滴进主教嘴里,四周回荡着:“主教万岁!生门万岁!”的欢呼。
人群推挤着就要涌上高台。
我惊恐地呼喊:“等等……”
这么一来我的血哪儿够?很快就流成人干了。
季裕安,拉了我一把,将我护在身后,高声道:“都别动。”
生门的人似乎有些怕他,被他一吼全部停了下来。
季裕安正要说些什么,主教突然惨叫起来,我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就这么一脸惊悚地扭过头,身后是主教扭曲的脸,他捂着脖子,瞪着眼,已经断了气。
死……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面前的季裕安道:“不是圣童,是神女,我们过去犯了太多错,她是来给我们指路的。”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身边的季裕安,他一脸平静地在那儿胡说八道。
还没待有人回应,季裕安接道:“看,主教为他的错误付出了代价。”
周围一片沉静,人群中一张张或惊恐,或震惊的脸对着我,让我反应不过来要怎样才好。
就在这时,目光和西装男接触了一下,他一笑,跪下来大呼:“神女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