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喝了一月之后,傅谦真的让柳影怜把药停了下来,柳影怜看着傅妈不再端药过来,自己心里竟有了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某种病态的根已经在身体里长了芽,她却怎么也除不去。
没有喝药的日子里,柳影怜望着手中的瓷瓶,她不知怎么的,也不忍心再给傅谦下/药了。
明明就是最后一次了。
这药按照陈芥川的叮嘱,分十次将du传给傅谦,第十次的时候傅谦身体里的药效发作,整个人便会功力尽失。
明明前九次都过了,而第十次柳影怜却迟迟下不了手。
她承认的确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傅谦给她断了药,她很好奇傅谦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旦给她断了药,就基本上等于前功尽弃。
柳影怜一个人曾经想了许多傅谦这么做的理由:譬如傅谦找到了其他人当药引、又譬如傅谦没有把顾媚儿看得那么重要了,可是她不愿意想傅谦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一旦脑海中飘过这个念头,她就会拼命逼着自己不能去想。
傅谦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她也不希望傅谦这么做。
她和傅谦之间永远不可能是和善的关系。
离第九次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时间转到了大暑,是正热的时候,宫外的港中游曳着几尾红鱼,这红鱼据说是皇上派人从东瀛运来的珍品,于是近几日,大家都争着抢着去港中瞧一瞧。
而柳影怜也被傅谦要求陪他一起去观鱼。
自从断了药以后,傅谦对柳影怜的态度明显柔和了许多,柳影怜也觉得自己和傅谦不再是单纯的某种关系,他们偶尔还会聊到兴趣,偶尔还会一起做事,柳影怜惊讶地发现她和傅谦之间似乎有许多可以聊,尤其聊到她们喜欢的诗词,傅谦也夸过她,诗词有着一番灵性。
若是别人这么夸柳影怜,她定是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可是傅谦这么夸她……
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只是傅谦这么做,让柳影怜也不是太过于抗拒,傅谦难得想要出门玩赏,柳影怜自是跟着去了。
那是大暑夜,可是都城的人们似乎是都感觉不到热一般,偏要趁着最热的时候,熙熙攘攘挤作一团。
傅谦拉着柳影怜挤到了观鱼的地方,可是随即两个人又转眼挤散了,柳影怜正要下意识地去找傅谦的时候,身后却猛地被拍了一下。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手就强行将她拉到了暗处。
“嘘……”
柳影怜还没有说话,对方就用手抵在了她的唇间。
那粗糙的触觉和温暖的温度让柳影怜瞬间知道了对方是谁。
“芥川?”柳影怜小声地看着对方,心里却不是滋味,她不知道为何,自从傅谦给她断了药以来,她愈发地躲着陈芥川,陈芥川有时也会派人送信过来,她也不再像是以前那般期待着、盼望着。
“影怜,我好久没有见你了。”陈芥川将柳影怜拉到一个漆黑的地方,借着月光,两个人才模糊看到对方的影子,“我在这里不能多说话,就说几句,你听好了。”
柳影怜点了点头,等着陈芥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