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能方式不对。”夕圆解释得很认真,“可是我们王府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很惦念你的,就和修亭对我那样。”
“你可别拿修亭和他比。”柳影怜权当面前的女孩子在说笑,并没有当真,“我是不会失落的,七王爷纵使再好,也不会人人都喜欢,我可能恰巧就是那个不喜欢他的人吧,他对我的‘好’,我也是无福消受了。”
“姐姐,你真的和王府里的其他女人不一样,和顾姑娘倒是有点像。”夕圆听了柳影怜的一番话,笑着对柳影怜道,“姐姐,那您先在这里歇着,我先到院子里帮忙。”
“和顾姑娘像……”
待到夕圆出屋,柳影怜完全没有了睡意,她兀自坐在床边,重复着夕圆的话。
夕圆的话就像是一根木刺,不知不觉地扎在了柳影怜的心里,柳影怜觉得自己在傅谦的面前就像是待价而沽的货品,而并非是人。
也因此这样,她更想逃离傅谦的身边。
那日过后,柳影怜又一人在王府呆了七日,这七日里,她过得极为煎熬,一方面害怕傅谦又什么时候冷不丁地出现,另一方面又担心着陈芥川。
好在,在这七日里,两个人都没有消息,傅谦和陈芥川都没有出现。
她只好在屋中闲坐发愣,除了将玉佩藏得更隐秘之外。
柳影怜将染了血的玉佩碎片包在了手帕里,藏在了床下,她现在已经不奢求玉佩复原了,能够不被傅谦发现并且夺走,在她看来就已经很好了。
在第八日的时候,雨打梨花深闭门,让柳影怜蓦然意识到——春分日到了。
而王府的初春宴,正是在今日晚上。
从正午的时候,柳影怜便从窗外看到来来去去的下人在忙活着,她们显然都很兴奋,等待着今夜的宴会。而知道内情的下人则更多了一种看好戏的态度。
而不同的,只有柳影怜,柳影怜一想到陈芥川的允诺,心里就不免焦急起来,尽管之前陈芥川给她说过这件事情他早有准备,可是她还是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可能是因为……傅谦的缘故,不知为什么,那夜之后,柳影怜总是会做噩梦,梦中没有其他,只有傅谦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以及危险的气息。
她很害怕这样的傅谦。
待到晚上的时候,初春宴正式开始了。
尽管没有人邀请,可是对于陈芥川担心,柳影怜一人在屋中犹豫很久以后,还是决定去王府的堂屋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她到堂屋的时候,当初一切熟悉的场景全部回到了脑海,柳影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尽管事情已经过了很久,可对于柳影怜来说,这还是如梦魇一样缠绕着她。
若不是当初来到这间堂屋,她也不会……
想到这里,柳影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耳畔喧闹的乐声一时间响起,整个庄严寂静的王府在瞬间被点燃,仿佛冰雪消融一般。
堂屋的中央有乐师奏乐,可有舞女着轻纱,在中央跳着曼妙的舞蹈,低低的浅唱伴随着乐声响起,宾客们坐在两侧,他们仿佛忘掉了平日的心事和烦恼,要沉浸于这场欢愉之中。
而傅谦正坐在宾客中央,他身着玄衣,器宇轩昂,在和宾客们畅饮,仿若一幅画卷。
柳影怜正看得出神之时,傅谦一抬头,凛冽的眼神恰好对上了柳影怜的眼睛。
她一慌神,转身向一侧躲去,把脸埋在了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