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刚一直以为像自己面前这样年纪的男子,一定会受不了旁人就这么戳他的痛处,尤其是关于身份这样的话。
可没想到他居然立刻就忍了下来,甚至还准备继续跟自己谈下去,就凭这一点他也是要听一听他究竟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坐下来聊。
南宫云泽见罢就笑着坐在了凳子上,随即说道:「我是来代家父恳求同你们一起合作的。」
田刚听罢却是一挑眉,随即问道:「何为合作?要知道我们南宫家可是官宦,而我们……不过是刺杀组织罢了,跟你们合作岂不是就是高攀了。」
他也不想提自己是什么金狼卫的事情,只是想就这么简单的一带而过,探一探面前的人究竟目的何在。
南宫云泽见他这么回答却是勾唇一笑,随即回答:「义士真是过谦了,普通的刺杀组织可做不到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将一整门都灭掉吧……」
他话里所说的「一整门」,正是前不久刚被灭了们的京城董侍郎府。
田刚听罢就端起一旁的茶水抿哦两口,也没有准备要反驳的意思,他本来就没有指望能瞒得过有所怀疑都人,更何况是南宫家,本来就是他们命令董家来雇佣的狼卫,如今在对狼卫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
想罢他就问自己面前的男人道:「二公子才是过誉了,我们真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刺杀组织罢了,你还是说一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可合作的吧。」
他决定还是直接问主要的事情,毕竟聊的越多就越容易暴露,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兜了实底。
南宫云泽听罢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即回答说:「义士可真是个爽快人,那我还是直说了,按照我父亲的说法,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想要推翻如今的赫连王朝,所以我们也不和你们兜圈子了,现在不如就建立盟约关系,等我们南宫家掌握了东胜王朝的命脉之时,定然不会阻止你们有任何活动。」
着一些话自然是南宫流云让他传达过来的,的确也是为了收拢金狼卫,毕竟敌人的狄仁杰就是朋友,如今联合起来的确可以省很多的事情。
田刚没想到他说的竟然这么直接,竟是把自己的目的都说出来了,所以就忍不住调侃道:「没想到丞相大人还是蛮有雄心壮志的啊,你这么直接的说出来难道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幺?!」
他挑着眉一脸看戏的表情。
但南宫云泽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随即笑了笑回答说:「你真是说笑了,我们丞相既然想要和你们合作,那对你们自然就是信任的,所以怎么会怕你们会泄露出去?」
他满脸笑容一副信任的样子,心里却是没有半点真诚,关于父亲的话,他也只是半信半疑的,毕竟他也算得上是一个老狐狸,就算等以后他真的继承了大统,也不可能会放任金狼卫这样威胁的存在吧,如果两方真的能共存的话,那当初的先帝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功夫去剿灭他们了。
田刚听完了他的话就垂下眼睛思索了一刻,他不是在想关于合作的事情,而是在想如今到底应该用什么办法搪塞过去,毕竟她有人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南宫流云那老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
南宫云泽自然是看出了他的犹豫,随即就说道:「我父亲说了,可以给你们一些思考的事情,毕竟我们南宫家还是等得起的,顺带还让我带过来了一个消息,赫连祈他醒了,而且身上的毒似乎也已经解毒了。」
田刚一听完他最后说的话脸色顿时青了一下,彷彿不相信一般又反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可是明明记着自己挑选的毒药可是难解的,除非要去塞外想好大夫,否则绝无解毒可能,可是他的消息网里没有听说京城里有来西域的医师啊,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然是真的,听说是东方家的女儿派出去都人找到了一个神医,此人医术精湛,擅长解毒。」南宫云泽如是回答道。
田刚这才完全相信,整个人都变得有一丝失神,没想到他一时的怨念竟然犯下了这么大的过错。
当初他没有选择烈性的毒药,就是看在那慢性毒药发毒慢而且无葯可解,就想要让赫连祁身旁的所有人都陷入痛苦之中,可没想到自己这么做的下场竟然是让他最终找到了解药,并且从鬼门关解救出来了。
这件事究竟是要怪自己愚蠢,还是要怪赫连祈太过命大。
而坐在他面前的男人自然是看出了他的异样,就知道自己不便再多留了,随即就站起了身对他拱了一下手随即说道:「那我就先行离开了,关于合作的事你还是要好好想一想才是,我在三日后还会赶过来的,到时候悉听尊便吧!」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客栈。
而还留在原地的田刚,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彷彿一直在支撑着他的什么东西断了一般,紧接着他就摘下了自己面上的黑布,一条从眼睛延伸到耳后的刀疤看起来极其触目惊心。
就在他思索的空挡里,窗外翻进来了一个男子,正是一袭红衣的孟钰,他一进来就对着屋内的男人甩了两巴掌,随即怒声呵斥了一句:「这就是你自作聪明都下场!」
他也听说了赫连祈醒过来的消息,这就证明着他们之前所有的计划都将前功尽弃了,现在皇帝醒了过来,南邻国就无法出兵,只靠如今金狼卫的规模和战力,是绝对不可能动摇赫连王朝半分的。
一想到这里,他眼睛里的怒火就更旺盛了起来,恨不得将自己面前的男人打死以做解气。
田刚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自家少主的怒火,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办事不利,随即就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说道:「少主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赫连祈他真的能找到解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