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驶出宫门的马车哒哒哒的行在管道上,车厢内做的正是南邻国的两位皇子夜和瞬。
此时的瞬正合眼微微眯着,而夜却是警惕的竖起耳朵听着动静,毕竟还没有完全走出东胜国,他还不能完全放松下来。
他们距离出宫约摸已有一白日,但却一直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准备要停下来意思,今夜注定也要赶路。
因为他们的父王已经得知了一切,所以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在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好像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救他时犹豫的样子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心下一种莫名的情愫在纠缠。
忽然车外的风声忽然大了起来,夜立时皱起了眉头,手掀开了帘子带着警惕的问道:“怎么回事?!”
但那赶车的侍从却是毫不在意,只是回过头带着笑说道:“只是夜风罢了二殿下,我们刚进了南芜城,南芜一向是风的。”
夜这才重新回到了车厢内,对面的瞬也听见动静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说道:“皇弟何必如此警惕,他东胜皇弟难不成还能追到这里来不成?”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象是在说着一件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夜却是没做回答,那东胜皇帝的性情他至今也没有摸透,谁知他会做出些什么来,任何事都不能轻下决断。
正在想事间,他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奇特的声音,心下更加紧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那声音不可能是风吹出来的。
而正在赶马车的侍从心里也带着一丝紧张,对着车内说:“殿下,这怎么好像是羌笛的声音啊!”
剩下的人侧耳一听,仔细琢磨后发觉那好像真的是有人站在风中吹羌笛。
夜皱着眉头跳出了马车,瞬也紧跟其后。
待两人站定后,瞬就朝着空气中大喊了一声:“究竟是何人?何必装神弄鬼,不妨走出来瞧瞧!本王是南邻国大殿下瞬!”
他的声音回荡在山林之中,而那羌笛声竟然忽的消失了,空气中只传来了几声鸟叫。
瞬勾起唇角有点自豪的笑了两声,心道那装神弄鬼的人自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号故而被吓得逃跑了。
随即就朝着身边的男人摆了摆手示意重新回去赶路,可就在这是,从林子深处却飞出来了一个箭头,那箭头闪着幽蓝的光芒,直朝着瞬的方向飞了过来。
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还是夜手快将他推开,才让他得以幸免。
瞬还想对着空气再喊些什么却被一旁的男人伸手制止。
刚才飞过来的那支箭矢,论狠厉绝不输给他,而且那上面还淬着毒,想必和自己是暗器同宗。
想罢他就对着空气略带尊敬的问了一句:“不知阁下是谁?可否见面一唔?”
瞬看他居然这么低声下气的心下还带有一丝不爽,但无奈自己也不知其中曲折,就只好由他去了。
只见从林子深处逐渐走出来了一个身影,不一会就走到了他们面前,竟是一个女人。
只不过林中的雾气让旁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只能看见她穿着一件白底印花的旗袍,肩上带着一个纯白毛茸茸的披肩,手上还拿着一把红油纸伞,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夜眯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心下一阵不安,于是便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只听不远处的那女人轻声笑了一下,手下还转了一下伞把,伞叶随之一转,刚好让人可以看见它上面印着的花藤形状。
“二殿下好记性,怕是荣华日子过惯了就要忘了师姐了吧.....”
那女人轻轻说出口,声音里带着一股难言的粘稠感,随即收伞就让对面的人看清了她的眉眼。
那是一张无比清丽的面容,一双眼彷彿水晶一般蒙着雾气,教人一眼看下去就无法抽离。
夜听罢心下这才明了,面上表情也一恍然,随即开口说道:“是你?!白欢师姐!”
没想到来人竟是白欢,这教人忍不住怀疑,她当初不是已经死在皇宫的地宫里了幺?。
当初赫连祈剿灭了黑鹰会整个地下交易场,在当时,白弈因为伤了东方仪而被赫连祈砍倒在地,而白欢也应该服毒死在了地牢之中,而如今她却突然出现在了林子里。
只听她阴阴的笑了一声,随即眯起眼露出危险的神色来:“叫我师姐?你也配幺?你可是被先生逐出师门的!”
她说话间,还在周遭卷起来一阵狂风。
夜听罢却是垂下了眼,神色间竟然带着一丝受伤,彷彿她说的话直击到自己的心灵。
而一旁的瞬彻底是没明白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听着她们互道师姐师弟的,心下便没了什么警惕,于是便回到了马车里。
而在外面的夜思索了一会儿就想再说些什么,他对面的女人却没给他机会,径直便冲了过来,那把红伞在一瞬间变成了一把利器,伞尖有着一个类似莲花模样的碎剑,上面幽蓝幽蓝的,让人一看就知道它是淬着毒的。
夜皱了皱眉随即就拿出自己的武器开始抵御,两人一交锋便纠缠在了一起。
他但心下却是一阵猜疑,若他记得没错的话,他的这位白欢师姐应该学的是医术,可怎的如今看起来毒术会这么的精通,难道她是和自己一样,私下偷学了禁术幺?!
想到这里他眉头皱的更紧,随即问道:“你那里修来的毒术?!”
只见白欢冷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不屑。
“自是先生教我的!”
但夜的眼神里却带着不可思议,象是不相信一般大吼道:“不可能!否则她又怎么会将我逐出毒谷?!”
他的眼神里充斥着血丝,象是在诉说着什么痛心的往事,连带着手下的动作都变的狠厉起来,一个倾身就将白欢弹到了一遍。
白欢经着一击,嘴角就渗出了血,嘴角却依旧挂着笑容的说道:“因为先生她说了,你本就是她最不愿提起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