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了初三,黎向晚就忙活着要搬铺子了,她与系统的三月之约眼见的不到一个月了,前面她用了两个月,几乎是日日不歇才凑足了十五两银子,铺子一租,现在身上剩下就不到十两银子了。
顾靖也不是一个愿意歇下来的人,这几日更是忙的连轴转,不过他倒是挺乐意的,黎家和学业两头跑。张生觉得此子心志坚定又肯吃苦,日后必成大器,而刘氏天天惦记着黎向晚前两天的一番话,刚一到黎家来,马上就找到了黎向晚,眼睛里都透着“我有话想说”这几个字。
张生只以为她们感情好,也不甚在意,拉着顾靖去看“黎家”这块牌匾了,“黎家……这二字何解啊?”
顾靖摇摇头,“不是我想的,不过寓意很好。”他想起黎向晚那天说到黎家的那天,她的眼睛里装着星星月亮,“有黎家的地方,就有我们的家。”
张生微微一笑,“啊呀啊呀,年轻真好啊!”
顾靖起初不明白,结果看向他的时候,才发现张生满脸的调笑和捉弄,进而想到了刚才张生说的那句话,“先生……你!”
张生将手插进了宽大的袖子中,笑的神秘,“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顾靖对黎向晚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他一直是守着礼,不敢逾矩半分的,反倒是黎向晚的行为,在这个时代总是显得有几分浮躁。
顾靖明白,黎向晚同自己一样想的是再单纯不过了,然而今天张生忽然的一句话,让他不知为何,心里竟起了一丝波澜。
他冷着一张脸,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抛诸脑后,然而终究还是留下了一个不起眼的痕迹。
刘氏将黎向晚拉到了那间耳房里,“向晚,我仔细想了想那日同我说的话,确实没错,若是仅仅是我那倒无所谓,我怕的是会连累到夫君还有婉心。”她蹙着眉箭,连着两日没睡好,眼下都微微发青了,今天一大早她就赶着张生到黎向晚这儿来。
那天黎向晚愿意告诉她,恐怕也想好了对策。
黎向晚思索着,“其实这事倒也不难,只要您之前放得那笔利子有个具体的去处,而且对外只说是借了熟人,到时候自然就没人追究了”
“有个去处?”
“是啊。放利子这事都是大家捂在肚子里的,何况,放利子的出了事,难道这借利子的人还能脱得了干系?只要您能把这钱的去处说清楚,再有个证明,这事便也能混过去了。”
刘氏恍然,“你的意思是……黎家?”
“师母说的对,只要您说您把银子借给了我租这铺子,我再给您立个字据。这铺子可是在官府那儿过了一遍的,到时候自然有官府作证。”
“而且,师母也不必再为生计担忧,若是师母愿意,来黎家帮我的忙,到时候若是赚了银子,自然要多谢师母的帮忙。”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黎向晚相信,聪明的人一定会做出聪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