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争论在刘氏来了之后终于迎刃而解了。
那天风和日丽,刘氏带了黎向晚和顾靖去看了那间铺子。原先卖马的打算去京城了,这铺子就空了出来,主人家一时也找不到乐意租的,只能一直闲置了。
这次好不容易来了客人,简直就是喜不自胜,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黎向晚一看就知道这事成了大半。
原先主人家想以六两的银子租出去,黎向晚合计了一下,还算合理,不过……她望了一眼刘氏,眼中带着询问,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
刘氏立马会意,沉思了一会儿,“于当家的,我是柳婆子介绍过来的,只因她说你这是最公道,人也最是和善了,我家亲戚从大老远的京城过来,是诚心要租的,不如这价钱……再让一让?”
于贵福也只是按照生意场上的规矩,逢人涨上三分利,更何况还是熟人介绍的。当即装作为难的样子,语气万分诚恳,“我知晓你与柳婆子的交情,实在是我这铺子向来都是这个价钱,原先可要再多三百文的,看在你是熟人介绍来的份上,才给一个整数。”
黎向晚蜜汁微笑,果然,讨价还价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啊。
她张口,声音清脆响亮,“伯娘,既然这样不如去看看别的铺子吧,这里头不仅一股草料味儿,地界也偏,铺子开在这儿,哪来的生意啊。”
她特意把嗓子压的娇滴,像是被娇养的不知世事的闺阁少女,甚至拿手轻轻地挡在了鼻尖,眼神嫌弃的打量个上下。
一直充作隐形人的顾靖帮腔,“不仅地界偏,这里头也是杂乱不堪,房顶遇上下雨天恐怕还会渗水。”
于贵福一听那还得了,这孩子怎么尽说些大实话呢,也就是这铺子地界太偏,要不怎么只能当一间草料房。
“咳,小娘子和小郎君你们这就不知道了,这铺子虽然偏了些,但又宽敞又明亮,放什么都合适,出两个机灵的人往门口一站,吆喝几声,肯定不愁人来啊。”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
黎向晚依旧是嫌弃的瞥了一眼,拉着刘氏的胳膊就想离开。刘氏也极为配合,立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抬脚就要走人。
于贵福急了,“哎,等等,价钱好商量!”
刘氏与黎向晚对视一眼,不理会。
果然,不一会儿传来更焦急的声音,“行吧,这价钱你们说怎么定!”
刘氏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既然这样,那我看……”尾音拖得老长,眉头紧皱着,随后报出了一个早就想好的数字,“不如就五两银子一年好了。”
好家伙,一下子还了将近人民币两千块钱,黎向晚叹服。
于贵福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妄图还想再挣扎一会儿,结果看着三人神情淡淡,似乎是可有可无的样子,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就五两银子吧。”
刘氏高冷地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随后说了一句,“为了避免日后生出事端,咱们就今日把租金交了吧,还有契本不如今日也一并写了。”
于贵福急忙拿出契本,“这就是了,烦请夫人在这里按个红戳,咱们一人一份,多了那一份我再拿到衙门去做个公证。”
刘氏摇摇头,“让我这外甥女来按吧,这铺子原本就是她母亲买来赠给她的。”
于贵福了然的点点头,这母家向来会为女儿准备些铺子什么的,当做日后的陪嫁,“小娘子请。”
出来的时候,黎向晚盯着那张薄薄的纸,想不到我在古代也是个有产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