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晚略显失望,“还是没什么线索啊。”她叹口气,坐在椅子上浑身都散发着不开心三个字的气息,眼睛都耷拉下来了。易清淮忽然觉得她这样子像极了自己小时候养了一只小花狗,也是如此受了委屈便耷拉着眼睛,哼哼唧唧的。
于是他安慰道,“顾靖不是要去刑部了吗,莫急,刑部有许多卷宗,那李天保的事情大半会记录在里头的,大禹凡是自尽而亡的,刑部那边都会备案。我去不了刑部,太子殿下也不喜欢我插手刑部的事情,所以就没继续查下去了。但是顾靖想查的话还是可以的。“
黎向晚瞬间就满血复活了,随即她想到,顾靖当时听闻自己要去刑部的时候,竟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十分平坦的接受了,而且似乎还挺高兴,难道他早就想到了吗?
她又想起曾经温凌同她说过,但凡是一甲出身的,多半会去翰林院那等清贵的地方,这样一来,顾靖去了刑部,也不知道对他的前途有没有什么影响了。
易清淮见她原本一脸喜气,忽然又陷入了低估,一时也搞不明白,“你又怎么了,顾靖去刑部不是好事吗?既可以查清那座宅子的旧案,还能成为我云鹤哥哥那边的人……”忽然他止住了声音,捂着嘴巴,糟糕,他一不小心说出去了。
随即反应过来,黎向晚与顾靖似乎是一对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黎向晚的一颗心也终于随着他这句话落到了实处,跟着季云鹤做事,她还是比较放心的。季云鹤这人,一看就知道挺实在沉稳,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顾靖与季云鹤有那么一两分相像。
她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补过多了,大约是这两人的气质有一丝相似的,不说话的时候都挺唬人的,这一点易清淮也深以为然,每次季云鹤一生气,他都吓得跟鹌鹑似的。
顾靖选择了太子,不为什么,因为季云鹤说了一句话,“我登基之日,必是顾家昭雪之时。靖弟,信为兄一次可好,不仅你身体里流淌着顾家的血,我的母亲也是顾家的人。”
顾靖一时之间不知心底是什么感觉了,那种酸涩,激荡,仇恨的心情混合在一起,许久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然而一开口却是沙哑无比,“我拿什么信你呢,表兄。”
“会试之后,我去查了你的身世,你与黎向晚是半路的兄妹,结识她是,你十二岁,她十一岁。在那之前,你一直都在市井里讨生活,连吃饱一顿都是奢侈。曾经一个与你结过仇的一个小乞丐,我花了十两银子他便想起了你,说起你如今成了会试第一,将来一甲前三定有你一席之地,他便愤恨非常,告诉我的人你不过是个小杂种,偶尔去那已然沦为灰烬的顾府门前晃荡,甚至在无人的时候会朝着那个方向磕头。”
“小乞丐说,他怀疑你便是那顾氏余孽,说不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于是,我出手替你解决了这个人,顺藤摸瓜地又找到了几个人,皆说你与顾家有渊源。好在,如今一个能嚼舌根都没有了。”
“父皇后我一步,他去查的时候已然什么踪迹都没有了,你是干干净净的,与曾经的顾家余孽绝无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