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鹤僵在那里不敢动,直到怀里那人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沉稳,他这才稍稍动了一下身子。微微抬起易清淮的下巴,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个人,嘴巴眼睛鼻子眉毛,哪里都是按着自己心尖上的模样长得,怪不得他会这样宠他呢。
第二日,季云鹤起了个大早,他上了早朝回来,易清淮还窝在被窝里面,迷迷瞪瞪地,喊了好几声才悠悠转醒。
下人们都不好意思说,就您那音量,易清淮能醒过来才奇怪呢。
好在还是给了面子,醒了后就自觉地下去洗漱了,丝毫不记得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事。
两人总算是出了门,因为昨天已经提醒过了,易清淮放心的很,一直到了黎家,黎向晚仿佛非常惊讶似的,极其浮夸的喊了一声,“呀,原来是易郎君来了呢,不知边上这位郎君是何人呢?”
顾靖被她的语气逗得险些笑出声,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水,走到门口将二人领到了里间,略微皱着眉头,“不知太子殿下光临是有何要事?”
季云鹤冷笑,这伙人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悄悄地瞪了一眼边上仿佛在欣赏四周壁画的易清淮,而后极为温和地道,“听闻顾探花要去刑部赴任了,不知是否准备妥当了呢,若有不妥之处,孤倒是可以照拂一二。”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了,你要去刑部的事情是我安排的,以后我能当你的靠山,除非你投靠我。
顾靖初时接到旨意的时候,宣旨的太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顾探花,今后可是福泽深厚之人呢,听闻太子殿下为了探花的去处费了好些心思呢。”
如今太子又亲自过来了一趟,顾靖又不是傻子,两次三番地提醒摆了明的就是让他战队,原本他极其厌恶朋党之事,然而他心里清楚,自己如果要图谋大事,他必须要在诸位皇子中选择一个,二皇子势力大,六皇子也不差,而且是拉拢人心的好人,据说门下食客有上百之众。
而太子呢,太子一直表现的中规中矩,既没有犯过什么罪,但也没有办过什么极为出色的差事,似乎是很平庸的人,照此下去,待禹帝百年之后,这皇位能不能让他坐上还真不一定。不说二皇子六皇子,就说下面的几个小的,家世显赫的也不少,如今只是年岁不够,到时候一长成,心思就大了,也足够季云鹤喝一壶了。
黎向晚不懂这些事情,她最多在吃的上面能研究个三五天,一餐不吃都觉得浑身难受,这种权谋,帝王之术,实在是索然无味,她还是对做生意比较感兴趣。
很显然,易清淮也没什么兴趣,黎向晚跟他打了一个手势,两人迅速地结成了同盟,悄咪~咪地滚了。
出来之后,两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易清淮想起了一件事,“我听闻你们如今住在那座凤台有名的鬼宅里。”天知道他极感兴趣,然而季云鹤觉得是无稽之谈,从不许他踏足,如今听闻黎向晚他们就住在那里,立刻就跃跃欲试的想去看看。
黎向晚想到这件事,脸色微僵,前几日那些符似乎失去了效力,也或者是因为宅子里的鬼怪们灵力涨了不少,竟然不怕符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