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说他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这是他陈昱二十几年里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了。
这世间所有的人借口说出这句话来,唯有她许肆不可。
许肆,你不过是仗着……我放不下你罢了!
也罢,也罢。不管许肆愿或不愿意,终归要是他的皇后。
“轰隆——”
也不知为何,原本燥热的天气突然间就变了天,电闪雷鸣,下了一阵大雨,路上的人却无处可躲。
许肆身子弱,再加之本就没有多少的抵抗力,所以陈昱将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了许肆身上。
眼下定然是不能再继续赶路了,只好先找一家客栈避避雨,“先去找一家客栈,暂且歇息下来,等雨停了再出发。”
随从们到了客栈,外面的雨依旧没有任何要停的趋势。
“咳咳——”
不过就是在外面还没有来得及进马车时,稍微地淋了些雨,刚进了客栈没多长时间,许肆不过刚刚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坐了下来便咳了起来。
陈昱倒了杯热茶递给了许肆,心里有些自责,他该看好了天气的,“莫不是路上的时候着了风寒?你身子本弱,这倒也怪我了。”
许肆只感觉浑身有一些发冷,又觉得实在不至于这样矫情。
轻轻的摇了摇头,躺在了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
“无碍,也或许是路上舟车劳顿,睡一觉便好。”
许肆感觉眼皮子有些沉重,闭上了眼睛,便再没有知觉。
陈昱总是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轻轻上前伸出一只手来,探了探许肆的额头。
许肆微蹙着眉头,才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体温却是烫的吓人。
戴上了客栈里的斗笠,这方圆十里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拽来了一个郎中。
郎中把了脉,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这姑娘身子本就弱,万万着不得风寒,我也只得开上一副方子,慢慢的调养着。”
许肆脉象实在是虚弱,且若有若无,仿佛下一刻就会没了一般,实在有一副要油尽灯枯的架势。
陈昱点了点头,看来要在这客栈里休息上几日了。
许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黄昏,陈昱一只胳膊拄在了桌子上托着头,闭着眼睛。
见到了这个场景,心里忽的就有一些复杂。
陈昱,你我本就孽缘,既然如此,你又何故不愿放过我。
“咳咳……”
这里有一阵发苦,只是肺部始终是有闷,轻轻的咳了咳,却不料吵醒了桌子上正眯着眼小寐的人。
陈昱立马上前将许肆在外面的胳膊放进了被子里,“你醒了?郎中说了,你的身子并无大碍,只需要吃上几副,要好好的调养便好。”
陈昱言外之意就是他们得要多在这个并不知名的地方呆上两日了。
许肆既然是没有意见的,她这一副身子她自己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不过就是随风摇曳罢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心里没有居所,到了哪里都是流浪。
“当当当……”
两个人忽然谁也不说话,空气里真尴尬的时候门却响了起来。
陈昱走过去开门,
“公子,这是你早上要的药炉,这客栈一般也用不到这东西,所以耽误了些功夫,从别的地方买了来。”
店里的小二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药炉子递给了陈昱。
陈昱点了点头,关上了门,“劳烦了。”
许肆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似是有气无力,“煎药这样的小事,让店家去便好,你又何必亲自来。”
“郎中嘱咐了要什么火候,若是让店家去做,难免他们会有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