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疲乏的闭上了眼睛,也不想再理会这世间的万物。
陈昱看着许肆,他们两个人之间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但是到了最后依旧没有任何的结果。
他从来都不曾怕过谁,唯有许肆,让他心里越发的不安。
许肆,怕是他一生的劫。
只是他却依旧不敢放弃。哪怕知道念念不忘是重蹈覆辙,但是他宁愿赴汤蹈火。
许肆其实一直都没有睡好,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远不及心底。
陈昱禁锢了她的所有,陈昱心里原本就不希望她好过,那么又为何不肯放过她。
他做他的中原皇帝,她亦是西域的公主,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结局,他又何苦偏偏要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追来这西域。
陈昱知道许肆是睡不好的,轻轻的叹一口气,想说话,又怕打扰她休息,想离开却又不舍。
两个人一直都长期的处于这种安静的诡异的状态,空气里弥漫了一丝丝的尴尬,
“长姐,你睡了吗?”
凉雨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打破了静谧。
许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有一些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陈昱本来想要去扶,却被许肆一个眼神止住。
“还没有,进来罢——”
你是虚弱的声音从屋里头传了过来,凉雨轻轻地打开了门,一束阳光从门外面溜了进来。
“长姐,这是金疮药膏,你的脚踝红肿着头,这个能够减轻些灼烧感。”
从袖口里拿出了金疮药,这是她之前受伤的时候,一个师傅送给让的,很好用,涂在伤口处凉凉的。
许肆将那药了起来,好歹是人家一番好意。
“你有心了。王太医已经看过房子了,不过就是一些小伤罢了,也无大碍,好生的养几天,过不了多长时间大抵也就能够下地了。”
凉雨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婢子,转身就要离开。“那长姐便好生养着,我便不打扰了。”
许肆看着凉雨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歉意,
“凉雨。”
“长姐唤我可是还有事?”凉雨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许肆想了想,有些话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一些错误,归根结底终归是在她的身上。
“诺诺是君王,朝堂上的事情本就已经够他繁忙的了,若是他疏离了你,可万万不要往心里去。”
凉雨轻轻一笑,心里却是极其苦涩。
“长姐大可放心。王上忙于政事,这是百姓们的福气。凉雨不是那般不识大体之人。”
若是拾诺真的是忙于政务疏远了她,那么她便也不说什么了,只可笑,拾诺心里从来都不曾有过她。
也罢,她从来都不曾想过有一天荣华加身会陪在君王的身边,能够有今日的福气,她应该知足了。
她不是许肆,更没有那般好的命格,又何须去抱怨太多。
更甚,虽然拾诺一门心思皆在许肆身上,她也从不曾嫉恨。
许肆一生太过坎坷。她不愿一辈子颠沛流离。哪怕心中的人并不曾对她有过真心,但胜在,也从不曾伤过她。
许肆总觉得对不住凉雨,“那便好。诺诺登基依旧,身边也唯有你一位侧妃,委屈你了。”
起初她是那般天真的一个姑娘,只可惜不管在什么时候,皇宫里都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凉雨爱笑,只是她似乎好久都不曾见过初识她那般的笑容了。
凉雨捏了捏手中的帕子,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笑容。只是眼底却藏不住孤寂,
“长姐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哪里来的什么委屈不委屈,王上忧心国事,我定当处理好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