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回去的时候,大概时间也不算晚,回去的路上竟是看见了拾叁。
“姐姐可是做什么去?”许肆停下来拦住了她。
拾叁本就要寻许肆,此时看见,更是停下脚步。
她笑了笑:“我来找你。”
两个人进屋,倒是有段时间没能说话了。
其实拾叁这次,确实有事想问许肆。
喝了一盏茶之后,犹豫了半晌,终究问出来:“南朝那陈二爷,自然是爱你,你可知晓?”
许肆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最后沉默了,点点头。
“那为何你不愿意和他一起共度余生,心中是爱他的。”拾叁不解,这个世界上为何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偏偏只能相望。
虽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世的确别扭,但是倘若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有情意的话,就应当突破一切,相守一起。
“我与他二人之间终归是殊途,更何况西域与中原素来相对,你我二人的祖父死在中原手中,我又怎能抛弃这些,与他厮守。”许肆开口。
房间里还正燃着檀香,一缕香烟冉冉升起,房间里瞬间清净了不少,这禅香本就是安神的,现在两个人心中皆如湖底般平静。
“倘若他不是这中原的皇帝,你不是这西域的公主,想来也是对有情人。”拾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捻着自己的罗裙。
那中原的将军,他见过一面,仪表堂堂七尺男儿,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只可惜他们二人的身份注定他们这一生无缘。
许肆背上背负了太多家仇国恨,只希望余生里她能快乐,找一个能够爱她的人为她遮风挡雨,免她苦,免她又连她无枝可依,免她颠沛流离。
只可惜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到底在何方。
“好了,这会子,我们也总算是迎来了好日子,就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走,我们去骑马。”拾叁感觉他们姐妹二人讨论的话题太过于伤感,随后随意扯开了话题。
现在的草原正是盛夏,草儿正冒着,马儿也实在愿意奔跑。两个人骑在马上,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只感觉心中畅快淋漓。
“妹妹,你我二人竟许久没再骑过马了。今日再骑,又想起小时候我们起马你耍赖。幼时当真是无忧无虑呀。”
二人起码的速度慢了下来,慢慢悠悠地看着这草原上的风景,日出日落,皆是一种享受。
只可惜她们再回不到小时候那般天真与懵懂。
“是啊。那时我尚可无理取闹。现下,却是万万不可得了。”许肆轻轻一笑,仿佛是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和兄长姊妹一起赛马。
那时哪怕是自己耍赖上有人包容自己,可现在她之西域的长公主,为了这百姓,她也不得再让自己有丝毫不妥的话语与举止。
什么时候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面对文武百官她日渐笑的稳重,只是他都当成了一种习惯,她都不知道自己最真实,最原本的笑容应该是何模样了。
“以前的事情只可回忆,且莫伤心。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好在现在我们亲人还聚在一起,有生之年,足以。”拾叁和许肆袒露心迹。
姐妹二人在草原上慢悠悠的骑着马儿,偶尔路过一片湖,偶尔看到几只鸟,偶尔说上几句知心的话,她们二人感觉竟有许久未曾这样悠闲过了。
“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等天色一暗下来,三娘和诺诺就该要着急了。”拾叁看了看,现在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她们二人也是时候该要回去了。
“驾——”许肆嘞紧缰绳,二人以前有后不相上下,又跑回了宫殿。
“你们姊妹二人这半天的功夫不在家,也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疯玩,现下时局不同,万万不可胡来,万万不可意气用事。”三娘一早就在屋外外面等着她们二人。
“三娘,我与拾叁不过就是去草原上遛了遛马,许久不曾骑马都生疏了不少。”许肆知道三娘是担心自己如实道来。
“现下还是在这宫殿里安全些,中原陈昱成王只怕他会打击报复啊。”三娘仔细提心,只怕许肆有甚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