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酒儿站在高台边的边的边,悄咪,咪地探头,才伸出去一个小芽芽就咻地把头缩回来。
在台阶上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这么往下一看,头晕得厉害。
怎么连个栏杆都不修一个?
这么高的台子被风吹得直晃,多危险。
万一她不小心把那个眼盲脸亮的妖子殿下给踹下去了呢?
再或者……
万一她不小心被那个心眼小得像针眼似的琵琶精给踹下去了呢?
这两种可能对大沥都是极大的损失!
“你抖什么?”
叶酒儿脑海里正勾勒她和妖子轮流往下掉的场景呢,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吓得一激灵。
仗着他瞎了,叶酒儿打死也不认:“七皇子说笑了,您都看不见贫僧,怎么知道贫僧在抖?可能是七皇子您自己抖的……”
“是么?”莲降不咸不淡地反问了一句,然后……
“啊啊啊~”叶酒儿脚下明显加剧的晃动吓得花容失色,左找右找也没找到合适固定自己的地方,只能蹲下抓住地上,从潮木头里长出的一朵蘑菇,“您干什么啊?”
“我抖起来是这样的。”莲降面无表情,“你眼睛好使,看看和刚才一样么?”
“不一样,不一样。”叶酒儿哭兮兮的,她真的好怕这个高台塌了,她还没看见妖子被雷劈呢,“刚才是贫僧抖的,行了吧?”
莲降蹲下身,耳朵向着叶酒儿,听了一会,然后挑眉:“你怕高?”
叶酒儿摇头:“不怕……啊啊啊~我确实不怕高,我怕的是掉下去,摔扁了呀~~~~”
不怕高!
怕掉下去……
莲降有点无语。
这个和尚怎么做到怂与嘴硬面面俱到的?
不过……
有的怕就比什么都不怕,蹬鼻子就敢上脸的好。
莲降想到这里,微微勾唇,纵一脸金光,仍倾国倾城,语气温柔:“别怕。”
叶酒儿抓紧小蘑菇,这是在安慰她么?那为什么要抓着她的衣领安慰?为什么要把她往高台边拖啊?她离不开这颗蘑菇啊!!!
啪叽!
蘑菇断了——
叶酒儿在高台边缘,毫不犹豫地抱住了莲降的大腿:“七皇子,您可是个盲人啊,这种登高望远,凭栏而望的危险行为能不能自己做,不要带上贫僧啊……”
莲降点头:“是啊,我是盲人。所以高僧得睁大眼睛帮我看清楚,免得我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叶酒儿听莲降说这话,觉得有道理,睁开一只眼,往下扫……
没扫完,就已经怂了。
诶我的妈呀。
怎么这么高啊?
叶酒儿再次毫不犹豫抱住了莲降,而且一头扎进了她视线范围里最安全,最靠近高台中心的地方。
这一扎,把莲降手扎僵了,这个臭和尚把脸往哪埋呢?
咬牙切齿:“你给我放手!”
叶酒儿哭唧唧地摇头:“放手就掉下去了……”
摇头?
他竟然摇头!
莲降不由弯下腰,又牵动了伤口,疼得直冒虚汗地按住了叶酒儿不安分的脑袋:“不许摇头!”
“好……”叶酒儿可怜巴巴地,重重地点头。
点头?
莲降莫名在脑海里勾勒出此刻此景——他按着一个小和尚在他腿间……点头……
青筋暴起来多高。
一字一顿:“不。许。动。了。”
“好……”叶酒儿这时候就是人家说啥她做啥,不让动就不让动,她就抱着他的腿,呼吸就好……
呼——吸——
呼——吸——
莲降舔了舔牙齿。
他今天就穿了一条亵裤……
亵裤很薄……
很薄……
所以……
“不许呼吸了!”
叶酒儿小脸一耷,莫名其妙地抬眼看了看莲降,然后吸了吸鼻子,憋住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