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搞不懂。
叶酒儿托着下颌无聊地往天天变楼上看。
嗯?
那不是圆筒老太太,和烟嘴老太太么?
叶酒儿眼巴巴等着她们看见她好跟她们打招呼,可是她们并没有看见她,而是毕恭毕敬地对将要从雅间里出来的人行了一个礼。
麻子脸?
叶酒儿猜着里面那人的身份。
这两个老奶奶傲娇得很,在天天变来往的世家贵族里穿行都是昂头挺胸目不斜视的,如此恭敬,也就是对她们的主子吧?叶酒儿可还记得,那天这两个老奶奶跟她说完话是冲麻子脸走过去的,又结合她们善于驭毒物,猜出给顾青冥做足疗的毒蟾蜍也是她们二位高人的。
说起来,她们还帮了她呢。如果不是小蟾蜍藏在圆球的肚子里,在她吃糖葫芦的时候闻到异样跑出来把死孩子的血吸走,又在那少女出现的时候偷偷跳到她的身上,把死孩子的血输进那少女身体里,她怎么可能将计就计,把想要通过死孩子控制她的少女反控制住呢?
叶酒儿的思绪刚到这儿,就见麻子脸从雅间走出来。
麻子脸真的很厉害啊。
有天天变这么大,这么华丽的客栈就算了,手下还藏龙卧虎,店里还藏着那么多宝贝。
纤细的手指轻轻敲着脸颊,眼珠到处转了转,没发现那道熟悉的影子。
哼哼。
比某个好几天都不露脸的家伙厉害多了。
她正这么想,随意乱转的眼睛突然对上一个人,吓得一下就挺直了背,交叠双手置于膝上,坐姿那叫一个无比端庄。
莲降扫了一眼就发现了小和尚,从那一眼里便断定这个小东西正在心里说他坏话。
欠收拾。
莲降收回目光,想着自己的心事,心不在焉地被麻子脸点头哈腰地请到楼下。
叶酒儿发现妖子根本懒得她,或者说,压根就没看到她,就不再装模作样了,像一只小猫一样趴在桌上,以一位头发郁郁葱葱还有些羊毛卷的大哥做掩护,用目光悄悄追着妖子一行人。麻子脸殷勤的样子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腰哈得极低,就差托着妖子的脚往下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两个傲娇的老奶奶是麻子脸的人,麻子脸是妖子的人?
不对啊。
她们刚住进来的时候,麻子脸对妖子的态度那么不好,好像处处都要和妖子作对似的,怎么可能是妖子的手下?
“看什么呢?”
突然冒出的声音有点耳熟,语气还特别熟稔,幸亏叶酒儿开口前往旁边瞄了一眼,要不就真的顺口答了。
瞄的这一眼把她吓得不轻,又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坐姿:“慎王殿下?”
莲宵皱眉想了一会,噗嗤笑了:“你是想暗讽本王肾虚?”
叶酒儿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敢不敢。”
莲宵收起手里的小扇,在叶酒儿脑袋上拍了一下:“本王是胥王。要是你实在记不住,本王可以帮你记,只是方法可能有点激烈,本王还真有点怕你受不了……”说着莲宵舔了舔唇角,本就嫣红的唇染了水光更叫人浮想联翩。
想象力丰富的叶酒儿立刻想到了野外饿急了的大尾巴狼,悄悄往后退了退:“贫僧记得住,不敢劳烦胥王殿下费心。”
莲宵打开小扇,扇了扇,目光在走过的小二身上扫了一扫,小二便知道端来最好的茶水点心孝敬这位看着就无比华贵的男人,莲宵捻起一个小糕,放在唇边沾了一下,手腕一转,伸向小和尚的嘴巴:“来,张口。”
“呵呵呵。”叶酒儿笑得比哭还难看,随着那只手靠近慢慢往后仰,“多谢殿下,但是贫僧刚才用过膳了,实在吃不下其他的了。”
莲宵充满兴趣地凝着小和尚皱起来的小脸,语调轻快:“本王听太医说,人的饱腹感往往甚于胃肠的极限。也就说,当人觉得饱了的时候,实际还是能吃得下的。如果高僧觉得自己实在吃不进去,那本王就帮高僧把肚子剖开,把这块小点心直接放进高僧的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