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骂他，这不是夸他漂亮嘛？”小伙子看着衣袖蹁跹的舞女们，越想越乐呵，“爹你想一下，褚王殿下穿个舞裙，跟着这些美人一起旋转……哈哈哈！”
“你个憨小……”老汉本想骂小伙子的，但忍不住顺着小伙子的话想象了一下，也笑喷了，“臭小子，就你会想！”
就在这爷俩自娱自乐的时候，密集低沉的鼓点润物无声地加进来，军姬们的舞步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
敲鼓的汉子高高举起鼓槌，嘿哈一声，军姬们提起裙摆一齐旋转，金铜树枝上的火烛被风吹得一歪，嫉恶街暗了一瞬。
再亮起，长街上响起惊呼声。
旋转了一周的军姬身上不见了金色的广袖罗裙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软甲戎装，俏丽的脸蛋也都被全黑的面具遮掩住。
“帅啊……”小伙子看直眼了。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军阵变幻了，老百姓看不出门道，却能感受到军阵爆发出的威严气场。
没人再敢用娱乐的态度欣赏这场演出，不知不觉大家都严肃起来，就连小孩子都收起了笑脸，蹩着小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军姬们，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更是触景生情，缓缓流下热泪。
顾青冥不高兴，歪在轮椅上剔牙。
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很震撼于军姬们气场上的突然变化，只有他非常不满意——看不见脸的美人还叫美人么？
碰了碰感动得直抹眼泪的顾全：“莲降不会就等这个时候出场吧？太会耍帅了吧？”
顾全把顾青冥挥开：“主子不上台。”
“不上台？”顾青冥瞪大眼睛，“那咱们跟这儿看什么呢啊？”
顾全撇了顾青冥一眼：“刚才是谁看得贼带劲儿，还叫唤着……再推近点儿！再近点儿！干脆把我推到军姬们里面吧！”
顾青冥翻了个白眼：“不是，莲降胆子也太大了点儿吧？皇上叫他表演，他竟然连台都不上，到时候追究下来，有他受的！”
“主子受伤了。”顾全吸吸鼻子，把手帕换了个面儿，盖在眼睛上，“主子发现祭典用的囚徒不对以后，主子带领我们奋勇擒贼，光荣负伤……”
“呸呸呸！”顾青冥坐起来，义愤填膺地拍着轮椅扶手，“刚才他拎着他那把破枪，像是要杀人似的冲过来，我过去跟他打招呼，他竟然一脚把我轮椅踹飞了！那是受伤的人么？除非你说他把脑袋伤了，否则我坚决不信！”
顾全把手帕拿下来，那段他也看见了，那是小二刚给主子传完话，顾青冥这个没眼色地也不看看主子脸都什么色儿了，还乐滋滋地滑着轮椅过来，要是他，他也想踹。
没等顾全再说话，顾青冥就又嚷嚷起来了：“嘿！你这个傻大个子不老实啊！竟然骗我！什么莲降受伤不上台？你看那是谁？”
顾全一怔，转头向顾青冥手指的方向看去，也一脸目瞪口呆。
“主子？”
他把计划记错了？原计划不是主子借着换囚徒的事儿抱恙不上台了么？怎么又突然上台了？
“诶？”顾青冥倾身眯眼，“那个！那个是小菩意吧？傻大个，你快看看，那个是小和尚不？他怎么也来了？”
顾全心底一凉。
坏了。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