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会去看的，对么？”
叶酒儿听见妖子的声音慢慢转过眼珠，还留恋着顾氏兄弟的手足残杀：“七爷不希望我去？”
莲降面无表情，语气里却透着一丝无奈：“如果我说不希望，你是不是更非去不可了？”
叶酒儿弯起大眼睛，像小猫似的托着下颌：“七爷可以试试啊，试着对我说您不希望在战神祭看见我，看我是什么反应。”
莲降嘴里还一股浓浓的姜味儿，嘴巴闭得紧紧的，死也不作死了。
叶酒儿自然不会自作多情，以为妖子真的怕她，不过看他乖乖不做声的样子，她还是有点得意的。
伸手摸摸妖子的大耳朵：“看来七爷是深谙‘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的道理啊。很好，有这样的防范意识，七爷以后一定不会吃亏……”
莲降本能地想躲，小和尚也没追着他摸，见他躲，马上就把手收了回去，不知为何，他见她收手得那么痛快，又觉得有点别扭。
她……
还在生他的气么？
莲降微微虚起眼，努力想看清那团影子上面的神情。
“七爷您怎么了？”叶酒儿被妖子史无前例的新表情吓到了，看起来怎么有点像……
莲降到最后也没看清小和尚是什么表情，不过听清了她的笑声，不解地皱眉：“你笑什么？”
“我在笑……”叶酒儿拉长音，眼里的笑意像是掉进河里的月亮，清澈皎洁，表面还泛着涟漪，“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
莲降往门口看。
有老头子进来了？
没看见。
莲降的眉心又皱起来，转过来严肃地看小和尚：“你，不要笑话老人家。”
叶酒儿无声地笑趴，耳边的教育还没完：“这样不礼貌，要尊重长者，记住了么？”
叶酒儿用桌布蒙着脸笑得停不下来。
夫子不肯善罢甘休，务必要看到顽童改邪归正，伸手点了点藏在桌布下面躲避教育的顽童：“记住了么？”
顽童抬起脑袋，因为憋笑，声音异常柔软：“七爷，我记住了。”
莲降指尖一顿，突然觉得小和尚七爷叫起来也挺好听的。
修长的指慢慢蜷起，像是茗茶，一遍遍回味着小和尚叫的那声七爷。
嗯……
不错……
不错！
叶酒儿笑不出来了，看着妖子莫名其妙冲着旁边的虚无缓缓点头，汗毛都竖起来了，耸着肩膀一动不敢动。
她旁边……有人么？
她怎么看不到？
眼珠悄悄往旁边挪，看见的仍是一片空荡荡。
完了！
妖子中邪了！
从上次妖子给她捂脚，她就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可怜的妖子！
叶酒儿的笑脸变哭脸，同情地看着举止怪异的妖子：“七爷，都怪我，没有好好守护你……”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护身符，小心地凑到妖子面前，“我这儿有个老头送的神符，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看您都这么严重了，我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莲降刚从思绪里醒过来，还不理解小和尚拿着个红彤彤的东西要干嘛，也没有躲，就这么无表情地看着她把那个东西贴在了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