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认错,是知错就改啊。”
叶酒儿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想把下巴从妖子手上摘下来,结果后者换了一个姿势,更舒服也更牢靠地桎梏着她。
挣扎了两下,真拿不下来,那就算了。
叶酒儿卸了力,一脸乖巧地坐在那,冲妖子眨巴眼睛,表现出自己知道错了,再也不会犯了的意思。
这个姿态并未打动莲降,而且还被他无情揭穿:“你喜欢认错,是因为认错不用花钱吧?”
叶酒儿试着睁眼说瞎话,说她不是这样的,但是刚一张嘴,就被妖子压迫感十足的目光逼了回去。
吞了口口水,有些气馁地低下头:“殿下……英明……”
“还算老实。”莲降放开小和尚,又恢复了懒散的坐姿,“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极狱司里,等到出宫那天,我会来接你……”
一直呆在这里么?
她还想洗个澡,把身上这些黏糊糊,臭烘烘的东西都洗掉呢。这下看来是没戏了。
叶酒儿一想还要臭几天,而且是在极狱司这个地方,孤苦伶仃地臭几天,神情里难免带了一些伤感,但还是乖乖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莲降手指缓缓在椅子扶手敲着:“需要什么就找顾全,他会尽可能让你在这里呆得舒服一点。”
啊……有需要就找您那个块头很大,心灵却很脆弱的姘头啊。
叶酒儿眯起眼看着“大方”的妖子,还是算了吧,万一再闹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还有别的问题么?”修长的指,敲动的频率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我可要走了。”
叶酒儿一听妖子要走,下意识就要跳起来恭送大驾,但是还是出于谨慎认真想了想,别说,三思而后行还是有用的,她还真想出了一个问题。
“殿下,祁公公为什么突然对您这么客气啊?”叶酒儿歪着脑袋,一脸认真,完全没有之前玩笑的样子,“是圣上……他为您撑腰了么?”
祁公公的态度,不,应该说皇上的态度,和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她还以为妖子进宫面圣,是因为祁公公在刚醒过来的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才让皇上勃然大怒,急召他进宫。
没想到,妖子不但好好地回来了,而且倒霉的是稷娇,被革了官职,夺了兵权,还被关进稷家反省思过。
她不觉得这是件好事,反而觉得这是更糟糕的一种结果,她宁可皇上明明白白地责罚莲降,而不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
“父皇为我撑腰么?”莲降想了一会,“算是吧……他让祁公公知道了,他手下的冥兵符不过是一张废符,到了我手里才活了起来,让祁公公觉得,我在宫里的势力深不可测,如此以来,祁公公自然不敢惹我。不要说祁公公,就连父皇现在也对我敢怒不敢言。”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其中暗涌的风云,复杂的人心,还是让叶酒儿心惊肉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