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酒儿感觉妖子把自己拉住了,第一反应便是往门口看,还好还好,妖子的那个他还沉浸在悲伤里,在一块手帕上擤鼻涕呢,没有看见他的那个他做了什么。
“你要去哪?”莲降虽然看不清叶酒儿,却也能从那团轮廓里看出,她的小脑袋瓜没面向他。莲降也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然后收回目光,语气微凉,“怎么?要跟顾全走?”
他让顾全带着他的人走,小和尚还屁颠颠地跟着——是把自己当成顾全的人了么?
叶酒儿心头一跳。
顾全那边她还没解释清楚呢,妖子这边怎么又吃她和顾全的醋了?
真是虾找虾,鱼找鱼,王八找个鳖亲家,这一对,都那么爱吃对方的醋。从生活的每个细节里寻找自己另一半不忠的痕迹,神奇的是,这些痕迹目前全都和她有关……
叶酒儿脑海里自动浮出一幅画面,画面里有一只长得像莲降的王八和一只长得像顾全的鳖,他们都一脸凶相,中间夹着表情苦兮兮的她。
啊!
叶酒儿悲从中来,深深地叹息。
她怎么那么倒霉啊?自己的爱情还八字没一撇呢,就被卷到了另外两个爱得如火如荼以至于有因爱生恨倾向的两个男人的爱情漩涡里。
莲降听见小和尚沉重地叹息声,微微皱眉——她还在为刚才他说的那些话难过?
极狱司一直在父皇手里,父皇这些年病重,自然无法面面俱到。极狱司里早就鱼龙混杂,不知藏了多少方的势力。刚才牢房里狱卒太多,眼目太多,他说帮她是想利用她,别人听了会以为他想利用她是来自恶菩寺高僧的身份堵住悠悠众口,这才合理,不会让人生疑。今日解释清楚,以后出宫,他护着她就情有可原,别人也不会多往她身上深究。
她能从一个问题里猜出他为祁公公和稷家准备的“大礼”,却不明白他想要保护她的心意么?
莲降抿唇。
盯住小和尚的脑瓜。
好想打开看看,里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时而聪明得让别人毫无成就感,时而笨得令人感到发指的。
叶酒儿感觉到妖子眼里的凉气缠在自己的脑袋瓜上面,缩了缩脖子——不至于吧?这就要砍她脑袋了?啧啧,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殿下您误会了。”叶酒儿像是走钢丝一样,小心翼翼地挑着字眼,生怕哪个字触犯了眼前的这位醋王,“我和顾大人不熟,我走,也不会跟着他走,但是您看啊……门就有一扇,我想出去肯定得走那啊,但是您放心,出了门我马上和顾大人分道扬镳!绝对不会趁你们吵架的时候,对顾大人嘘寒问暖,趁虚而入……”
听着小和尚的话,莲降看着她脑袋的目光更加专注。
她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来不打开她的脑袋瞅瞅是不行了。
“啊!!!”
一声悲鸣从狱卒们刚离开的牢房里传出来,狱卒纷纷驻足,迟疑地向后张望,只有顾全大手一挥,带着哭腔嚎了一句:“不用管他们!他们……他们就喜欢这样!”
狱卒们齐齐吞了口口水,纵然满脑子问号,也不敢发问,只能默默跟着抽泣得越发厉害的顾全一起离开了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