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像是无数幽灵扯着快要被风撕碎的身体从甬道挤出来,只着单薄中衣的叶酒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紧张地看着稷娇,害怕她一激动把她的中衣也给扒了。
幸亏,稷娇对她像是豆芽菜一般的身材没什么兴趣,一扬手便让人把她按到一个木架子上了。
粗糙的麻绳将她的手脚紧紧束缚在呈大字型的木架上,让她不得不固定在这种任人宰割到有些羞耻的姿势上。
稷娇用烙铁拨弄着烧红的炭块,冷不丁噗出来的火星飞舞,又很快坠落。
叶酒儿看着被烧得通红的烙铁探向她,在感受到有些炙热的温度以后扛不住地侧开脸。
稷娇的目光冷酷,却又有些着迷。
她真想试试看,把这块烧红的烙铁印在小和尚的脸上,听他撕心裂肺的惨叫,看他痛哭流涕的可怜样子。
可惜……
他不是为她准备的。
“认罪么?”稷娇轻声问。
叶酒儿眼里的泪光被火烛映得碧波荡漾,声音微微颤抖:“如果我认罪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不用动刑了?”
稷娇差不点被小和尚的没出息逗笑了。
还当他的骨头有多硬,才见到一个烙铁就被吓得犯怂了?
稷娇看不起小和尚,却因为他的没出息感到莫名地满足,语气放柔,似是哄骗:“对啊,如果高僧认罪了,就不用受苦了,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去死了。”
小和尚果然心动了,小心翼翼地转过脸:“真的么?”
“真的。”稷娇可怜小和尚像个傻子被她耍,还伸手帮小和尚擦掉了滑下来的眼泪,“不过话说回来,高僧难道不怕死么?”
小和尚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怕,但是更怕疼……”好像想起稷娇在他脖子上面留下的伤痛,目光闪烁了一下,怯怯地看了一眼稷娇手里的烙铁。
“哦。”稷娇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把烙铁扔到火炉上,摊开双手证明自己的无害,“放心吧,本将军不会再伤害高僧了……高僧不是已经想好要认罪了么?那其他人也不会伤害高僧了。”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的小和尚,勾起笑,吩咐手下,“去通知褚王殿下,不用劳烦他来审问犯人了。”
小和尚听到后面这句话,明显更加放松了。
领命的手下快步走出甬道,脚步声刚消失没多大一会就又一次响起。
稷娇盯着甬道口。
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甬道石壁上嵌着灯台,火苗随着隐隐绰绰却不绝于耳的惨叫缓缓摇曳。
风姿绰约的人因着光影绝妙轮廓更加深邃,从昏暗的甬道走出来的样子,像是画里的人成了真,就连稷娇也不由屏息,被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再次迷了眼,乱了心。
等到那人走到囚室里,稷娇才恍然回神,低头行礼:“拜见褚王殿下。”
木架上的人直愣愣地看着与这个污秽地方格格不入的人,在囚室内万物俱寂很久以后才意识到只有他没有行礼问安。
行礼不用想了,他被绑得死紧,动都动不了。
问安倒是没问题,只是……
张开四肢,缚于木架的羞耻感在这个人到来以后到达了顶峰。
纵然叶酒儿之前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在假设变成现实的时候,她还是很想一声不出假装自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