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酒儿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别扭过:“谢谢殿下关怀,但是我真的可以自己走。”
被他背着固然舒服,但是她有多舒服,他就会有多辛苦,而且他身上还有伤,还是她打出来的伤,饶是她脸皮够厚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莲降直起身,静静“看”了小和尚一会:“不开心了?”
这又是从哪得来的结论?
叶酒儿越来越不自在,草草地回了一句没有,就想绕开他赶紧往前走。
手腕被人捉住。
叶酒儿闭眼,这大哥不是眼睛不好使么?为什么抓她一抓一个准?
她下回要像黄鼠狼一样提着两只手走路!
小龙猫瞧见莲降拉着小和尚,嘿嘿一笑,拍拍桌子:“我们别凑太近,让他们自己好好聊聊。”
桌子实诚,听见这话,马上停住脚步。
小龙猫嘶地吸了一口气:“你这个傻桌子!离这么远,我怎么听得到他们在说什么?”
桌子无辜地拧眉:“不是要让他们自己好好聊聊的么?”
“你怎么这么没天赋啊?”小龙猫恨铁不成钢地扯了扯桌子的耳朵,“干我们这行必须得掌握好这个距离,既要给我们偷窥的目标一定空间,让他们放松下来,以为自己可以畅所欲言为所欲为。同时又要让他们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记录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样我们才能写出最真实,最火爆的内容……别光点头,你到底听懂没呀?”
桌子怎么会不懂?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钓鱼执法”么?
他不喜欢这种行为,但是也没办法拒绝小龙猫,所以只好昧着良心抱着小龙猫躲在一棵已经枯得差不多的树后面偷听着另外两个人的对话。
“我没有不开心啊。”叶酒儿本来想问问妖子,是不是他不开心了。
毕竟他平时就挺看不上她的,结果还被人误会喜欢她,心里应该挺不舒服的吧?
话都到了嘴边又转了一圈溜回肚子里。
她还是管好自己吧。
没有不开心……
莲降说不清缘由,只觉得这句话不像是小和尚的真心话。
但是他又没办法逼她把突然疏远他的原因说出来。
心里闷闷的,与生俱来的霸道随着郁闷加深窜了出来,不甚温柔地抓住她的下颌:“敢说谎,一定狠狠罚你。”
叶酒儿更莫名其妙了。
这有什么好罚她的?
她开不开心对于他有那么重要么?
不对。
叶酒儿警惕地看了一眼说完吓唬她的话以后便陷入深深懊悔的莲降。
他是不是想要故意找茬啊?
重点根本不在于她到底有没有撒谎说自己没有不开心,重点在于后面那句——他要罚她!
可是。
叶酒儿转了转眼珠,她有惹他么?她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不说话了?”莲降听不见小和尚的回答,心里有点虚,但是他的骄傲禁止他好好把“我是不是吓到你了?”这种话好好说出来,在他该死又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作祟下,好好的一句话变成了另一句威胁,“是不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