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从额头传遍全身,竟是一种麻酥酥的舒适感。
“不舒服?”百里清颜感受着额头那一小片冰凉只觉得莫名的满足,又补充道,“我觉得有些热。”
“热?”君子卿凝眉,放下手,“哪里热?”
哪里热?百里清颜噎了一下,这要怎么说呢?
额头上没有那只冰凉的手覆盖,那浑身的燥热仿佛又回来了几分,烧的她恨不能跳入水中才甘心。
她的目光落在君子卿身侧那双修长冰凉的手上,几乎是想也没想,便一把握住放在了自己的额上。
“这样……就很舒服。”她低声说着,听起来似乎是在央求他不要将手拿开。
“很热吗?”君子卿的指尖微微一动,任凭她就这样抓着自己的手,仿佛就该是这样。
“唔……”百里清颜嘟囔一声,似乎是默认。
“……那,这样呢?”说着,君子卿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百里清颜几乎是撞进了他的怀里,淡淡的檀香混着夜风的清寒钻入鼻中,叫她的脑袋有些莫名的发昏。
与她相比,君子卿的身上实在是凉的厉害,可此时二人抱在一起,温度却是不热不冷刚刚好,叫人十分舒服。
百里清颜咕哝了一声,似乎是任凭着身体的驱使,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君子卿眉心一跳,覆在她背上的双手几乎一僵,随即又缓缓捏成了拳。
末了,他还是叹了口气,算是缴械投降了。
“清颜。”君子卿低低唤了一声,“我……带你走,好不好?”
带你走好不好?这次轮到百里清颜的身子僵了一下。
……
烛火微摇。
凤子宸在寝舱中来回足足走了二十八趟。
连昌乖乖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焦灼的父皇。
恩,的确是十分的乖。
她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顶多……跟着凤子宸来回走动的步伐摇摇头。
“你……淑妃呢?你又是如何出现在朕的床上的?”凤子宸来回走着,似乎是十分不痛快。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从他的寝舱消失,又变了另一个大活人出来,他能痛快的了吗?
禁军护卫难道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况且,那个死女人方才还踹了他一脚,居然敢就这样跑了?胆子还真是大!
“儿臣……儿臣是偷偷跟上船的,就、就藏在父皇的寝舱里,没有人发现……”连昌嘟着嘴巴,有些委屈。
宫人们搬运东西上船的时候颇为混乱,她这才能混上船。
“……朕问的是,淑妃呢?”凤子宸捏了捏眉心,似乎是对自己这个女儿颇为嫌弃。
“……娘娘,从窗户走了。”连昌小声说着,似乎是有些害怕他。
从窗户走了?凤子宸的嘴角抽了抽,这才想起自己床榻后面的墙上还有处窗户。
他抬手摸了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想到方才与百里清颜之间的种种,不由觉得头疼。
这个百里家的女人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想要争宠?想要上位?
凤子宸冷笑一声:“真是做梦。”
想到这里,凤子宸的目光又再次落在了有些呆呆的连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