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王爷说您回来以后直接去书房,王爷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柳水盈有些意外,但不敢不听阎贡的命令,只好跟家仆径直去了书房。
打开书房的一瞬间,柳水盈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她有些忐忑地对着阎贡行了礼:“不知王爷要和妾身商量什么要事?”
阎贡把书挪开,看着进来的柳水盈说:“以后你再跟公主说我喜欢她,那你就别出阎府的大门了。”
柳水盈脚下一软,差点就直接跪在地上,她先是惶恐不安,而后心中暗自咬牙切齿:墨曦颜居然跟王爷说了这样一番话。柳水盈面上是煞白的惊恐,她求饶道:“王爷,妾身只是......只是太爱王爷了,做了糊涂事,下次绝对不敢了。”
柳水盈压下心中对墨曦颜的不满,讨好地爬起来帮阎贡捏肩,脸上已然换上了温柔笑容:“王爷别生气。”
阎贡只是看书,闻言不置可否。
今日晨时出了雨,柳水盈赶着让下人去竹园摘了些新鲜笋做粥给阎贡送去,她一手端着腾热气竹笋鸡粥的白瓷碗,五指扣拢轻轻敲了阎贡半掩着的雕花门。
她上次才吃了墨曦颜的亏,惹得阎贡生气许多天不理人,掐着指头算算也应该是时候该继续疼她了。
果不其然,阎贡方才看着是柳水盈在门侧,应了让她进。今个儿阎贡确实兴致上佳,一早用了新上府的玉墨连笔。
柳水盈偷偷看着阎贡的脸色,小心翼翼将竹笋鸡粥放至一旁楠木小桌,又用绢布沾湿了水给阎贡擦手。
阎贡今日练字也有段时候,索性落笔摊开掌来任柳水盈擦去了。柳水盈伺候好阎贡的手,才将竹笋鸡粥呈上让阎贡尝一口。
阎贡就着她手唇依瓷勺品了品,不咸不淡地道了句:“不错。”接过柳水盈手上的瓷碗开始用早膳。
“竹笋是今早的晨露笋,妾身特意守着点让人采摘的,王爷喜欢?”柳水盈见阎贡这番模样,又打着小心思想要对墨曦颜上一次的圈套扳回一把。
“上次确实是盈儿做的不对,盈儿觉得应该去给公主认个不是。”
阎贡抬起好看的眉眼细细端详柳水盈的面容,几番下来从她面容看不出如何东西,再想这女人应是做不了什么了。于是才开口道:“你别是又想耍什么花样。”
“盈儿不敢,盈儿也是为了阎府着想……毕竟墨曦颜姐姐是公主,盈儿怎么敢。”柳水盈垂了眼眸急忙应道。
好在阎贡并没有太过为难她,信了柳水盈后更衣携她进宫,柳水盈的轿子随着阎贡,行了半途快到了墨曦颜的流平宫,柳水盈放下勾着帘的手指等待着阎贡的安排。
阎贡让轿夫放缓速度与柳水盈的小轿并行,他并未多过动作,仅是隔着帘叮嘱柳水盈两句罢了。
“本王自是不去的,既然你想去,就要给墨曦颜公主诚意道歉,切莫再失了分寸,本王还有事情要去同皇上商议,晚些时候你自己回府。”阎贡话罢,意思再清楚不过,柳水盈也明白,应声说好。
柳水盈不能在阎贡面前出纰漏,她的每一步都要仔细算计,最是不能让阎贡知晓这些小性子,阎贡不喜欢这些。
临近流平宫的路不允许轿行。府上来的丫头自她下轿之后便搀扶她前去流平宫,这丫头嘴牢实心思也细,柳水盈喜欢得不行便与她道话。
“那墨曦颜的心思我能不清楚麽,不就是像嫁进阎府,上次一提阎贡心悦她,她就高兴得没边儿,说是公主,怎得如此模样。”
丫头是新来的,下人不敢随意议论主子辈的,更别说是墨曦颜这样的公主身份,只能听着柳水盈数落墨曦颜的不是。柳水盈越是念叨墨曦颜,就越是气自己,更不明白这个人如何还能想要进阎府跟她柳水盈争阎贡的宠。
直到两人步至流平宫的宫门外,柳水盈才止了嘴,让丫头去敲了敲门。刚开始是无人接应,柳水盈又是让人敲了半晌才让流平宫的宫门裂开个缝口子。
出来的是墨曦颜身侧伺候的婢女生烟,柳水盈见来个人开门,提着裙摆便要进去,生烟所见又关小竟硬生生将她拦下来。
生烟约莫知道是什么人,但猜测未免太不实际只好询问道:“何人来访,主子今日身子不太舒服,若是没有要紧事,还是改日再来罢。”
“你且去通报你家主子,阎府柳水盈来见墨曦颜姐姐。”
“柳水盈?是前几日冲撞了我主子那位?姑娘请回罢,既然行事如此,何必又来讨好。”生烟本来就向着自家主子,如今一看是这等人物,自然不会迎她,几乎又要将宫门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