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叹口气,对自家主子的智商泛起了一丝担忧,她说:“是谁让你去跟王爷表白的?又是谁信誓旦旦说王爷也是喜欢您的?王爷有对您做出某件表达喜欢您的事,或者说出过他喜欢您的话吗?”
墨曦颜听到这里,直起了身,眼神示意婢女继续说。
“这一切都是王爷的柳侧妃跟您说的。”婢女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认真听着的墨曦颜,她故意放缓了语速,提醒墨曦颜道:“这一切,会不会从头到尾,都是柳侧妃的计谋呢?”
墨曦颜皱了眉,第一时间是反驳婢女:“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婢女此刻的心理状态接近崩溃,她的主子哦!婢女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耐心地跟墨曦颜解释:“最近除了您,还有谁和王爷走得最近?柳侧妃明明约的是您在莲花亭赏花,王爷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又是为什么柳侧妃会那么巧,时间刚刚好,等在王爷面前落水?”
“你是说……”墨曦颜终于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联。
婢女深感欣慰,连连点头。
脑子终于转过弯的墨曦颜在婢女欣慰的笑容中站起来,有些愤怒,但他她第一时间还是注意到婢女十分聪明,看脸蛋也很眼熟,便问她:“你跟着我很久了吧?看着眼熟。”
婢女见墨曦颜这么久还是不认得自己,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恭敬地回答:“有五年了。”
“你叫什么名字?”墨曦颜觉得这个婢女有点脑子,如若可靠,能收在身边用着,遇见什么事,还能有个商量的人。
婢女现在心情已经恢复平静,她低垂着头,谦恭地说:“奴婢叫生烟。”
墨曦颜从桌边走回床边,十分随意地往后面一倒,整个身体都陷进暖呼呼的被褥里,她朗诵到:“沧海珠明月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生烟心头一动,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动听,一时之间倒是听得出神了。回过神之后,她赶紧福身,声线里带着喜悦:“多谢殿下赐诗。”
“哈?哈哈哈......”误打误撞地冒用了诗词的墨曦颜有些尴尬,她说,“不用多礼。”说完之后她又问,“你现在在府中做的是些什么事?”
生烟多么机灵的一个人,一听墨曦颜这么问,心思就活泛开了,她知道这是墨曦颜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她低头,恭恭敬敬地回答:“奴婢现在是殿下院子打扫的丫头。”
听见这么一个回答,墨曦颜又有些兴味地斜睨生烟,说:“一个打扫丫鬟就敢进来跟主子说些有的没的,嫌命太长了吗?”
生烟没想到墨曦颜竟然是指责她,心念电转间也发现是自己冒失了,光看见主子被人陷害,想着帮主子一把,却没注意到自己和主子的尊卑分别,况且这已经是极大的逾越了规矩,只要现在墨曦颜一句话,别说当丫鬟,就连在京城里活下去都成问题。
脸色吓得苍白的生烟“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膝行至墨曦颜的床边,哭喊着:“殿下,殿下,我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绝对不掺杂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奴婢自进府以来都是惦念殿下的安危,断不敢有任何的非分只想啊。今日之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求求殿下开恩,再给生烟一个机会吧。”
墨曦颜看目的达到了,也就缓和了脸色。她也不是真的要断了生烟的生路,只不过既然要把生烟留在身边,那她这种这种逾越规矩,管不好自己嘴巴的性子就该好好敲打一番,免得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追悔莫及。
“那就这样吧,打扫院子的事情你也别做了。”墨曦颜学着刚才生烟说话,故意拖慢语气。
生烟一度断定自己这是作死没得跑,极度后悔自己多事,听见墨曦颜这么说,更是软倒在地,半分力气也没了。
墨曦颜见差不多了,补上后面半句:“来我身边做我的大丫鬟吧。”说着又警告地看着生烟,“今日之事我不希望看见第二次。”
如获新生的生烟连忙爬起来给墨曦颜磕头,“咣咣”作响:“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多谢殿下开恩。”
敲打完生烟之后,墨曦颜沉思了一会儿,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生烟看见了,不敢多言。
在流平宫内宅了好几天之后,墨曦颜终于准备做点什么来挽回目前的局面了。她起了一个大早。等生烟端了温水进来,伺候她洗漱完毕之后,她把生烟单独留下来。
生烟成了墨曦颜的贴身大丫鬟,她也把脾性子收敛了不少,知道什么情况下该说什么,什么情况下不应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