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曦颜没法,只好弯腰,打算自己把殷润玉扶下山,刚弯下腰,就看见阎贡把殷润玉背了起来,还听见阎贡不耐烦的声音:“还不快走。”
一路上墨曦颜没怎么说话,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殷润玉看在眼里,以为是这次的游玩被自己弄砸,所以才闷闷不乐。
他有些自责地说:“此次意外非我本意,扰了二位兴致十分抱歉,等我养好了伤,我们再来同游青铜山罢。”
还没等墨曦颜开口,阎贡就抢话道:“不劳殷公子烦心,倘若殷公子摔伤痊愈,应当回国才是,身为太子在异国他乡久居怕是不妥。至于游玩青铜山,本王得空自会带皇侄一同游玩,这就不劳殷公子费心了。”
这话说得漂亮,却让殷润玉不喜,从同路以来,阎贡总是有意无意地干扰他和墨曦颜之间的交往。
殷润玉觉得莫名其妙,却又不能将情绪明着显露出来,担心继续纠缠下去会让墨曦颜心生不满,便不再做声。
自从上次从青铜山回来,墨曦颜就没有见过殷润玉,她挂念着殷润玉的伤势,好几次想去探望他,却一直没有机会。
墨曦颜得知殷润玉伤势养好的消息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她进宫给皇上请安,恰巧看见皇上带了众人给殷润玉送行。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以皇上为首,给异国太子殷润玉送行,表达了希望两国交好的美好愿望,殷润玉也表示回国后会致力于两国邦交。
墨曦颜站在皇上身边,看着殷润玉和皇上谈话,心里泛起一丝丝的不舍。殷润玉是她在宫外交的第一个朋友,虽然身份背景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她并不排斥和殷润玉交往,甚至认为同殷润玉相处十分自然妥帖。
眼看殷润玉就要走了,下次相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墨曦颜心里不是滋味,可是她也不敢就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殷润玉留下来,只能用殷切的眼神望着他,希望殷润玉能够读懂她眼睛里的话语。
殷润玉和皇上说话期间一直在注意墨曦颜的表情,他当然看到了墨曦颜的眼神,内心也有些挣扎,他一边同一国之君相谈,一边分心去解读墨曦颜的眼神。
最后,他跟皇上提出要求:“皇上,我同皇子十分投缘,能否让我们说几句话?”
皇上看了一眼墨曦颜,没什么表示,却也同意了:“无妨。”
随着殷润玉的视线看过来,墨曦颜一时之间竟有些紧张,她微笑着等殷润玉开口,毕竟很多事由身为客人的殷润玉说出口,总比她来说好得多。
殷润玉微微颔首:“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方能再见,只希望这日子越短越好才是。”
墨曦颜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殷润玉,顺着他的话说:“太子殿下身份尊贵,现在刚养好伤,其实应当休养,长途跋涉恐不利伤口愈合。不若多待几日,待到伤口完全长合再行离去也不迟。”
“殿下所言极是。”殷润玉又恭敬地跟皇上施礼,礼貌而谦恭地询问,“皇上能否再留我几日,待伤口痊愈后,我再回去呢?”
皇上本就挺欣赏殷润玉,觉得此人仁义礼智皆全,听闻殷润玉主动要求多留几日,也不做他想,欣然应允。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殷润玉留下来是因为墨曦颜的挽留。异国王子为什么临时放弃回国,而是为了墨曦颜留在这里?
据太医所讲,殷润玉的伤口早无大碍,也无需静养,这两人之间没有一点猫腻,宫里上下都不信。
最近宫里有件事传得沸沸扬扬。
从御膳房的厨娘到御花园的小太监都在说墨曦颜怕不是有断袖之癖。而后从大臣妻女间到大臣朝廷中,都在议论墨曦颜和殷润玉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几乎已经到了人人知晓的程度,终于在某天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帝正在御书房里看奏折,有人跟他说了这件事,他把奏折往书案上一拍,脸色气得青白:“荒唐!这种事他们也干得出来!”
随侍弓着腰,安抚皇上:“陛下息怒,这怕是以讹传讹,不见得是真的。您不必为此动怒,毕竟过不了几天殷润玉就要回去,这事儿也就翻篇了,此时咱没必要和他们动气,伤了龙体不值得。”
皇上听了,觉得有理,可是他心里又放不下这件事,皇家颜面不能有所诽谤,所以他也有意想催促眼润玉赶紧回去,又不好开口,一时也陷入两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