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荼茵,从未有过儿女之情,只是单纯的兄妹情谊而已。他甚至,还想闯荡一番,根本不想那么快成亲。
“哎,那便这样罢,你先在我这里歇息几天再另做打算,记得尽早联系师傅,莫要再躲藏了。”
阎贡看着面前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绯云,叹了口气说道,六年过去了,绯云的性子还是没怎么变。他了解绯云,只要不是真的把他惹急了,他便只会包容退让。
如今又发生了这种事,绯云他虽暂时不会做什么,但如果一味地强求他,这件事难以善始善终,还是从长计议较好。
夜里,阎贡被绯云和荼茵的事搅得心烦,用过晚饭后便歇在了自己房间里,辗转反侧。柳水盈和墨曦颜他谁也没去见。
墨曦颜还好,悠闲自在地躺在自己的樱花阁里喝茶吃着点心,经过早上的事情,看到柳水盈气急败坏又难堪的表情,她心里爽快多了。想和她斗,还早个几十年呢。
可柳水盈就不一样了,心急气傲的她本以为这次终于抓住了墨曦颜的把柄能够好好打压她一番,可没想到那人竟是阎贡的师弟,害得自己在阎贡面前丢了脸不说,还让墨曦颜那个贱人看了笑话!只恨她自己如今委身在侧妃的位子上。
等着吧,墨曦颜,我柳水盈早晚有一天会将你踹下去,正妃的位子是我的,站在阎贡身边的人也只能是我。
柳水盈越想越气,握着茶杯的手指死死的用力以致有些隐隐发白。一旁的琵琶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看来自家主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阎贡总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对,绯云虽是性格温和,可他若是真的不想娶荼茵,何不直接拒绝了师傅,也免得像现在这样如此狼狈躲藏。难不成,绯云他还瞒着自己什么……
翌日,阎贡早早地用完了早饭后便去了绯云住的客房,他要当面问清楚绯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客房里没有绯云的身影,阎贡微微皱了下眉,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走入后院。果然,绯云正在那里练剑。
曾经他们在一起习武的时候有每日晨起练剑的习惯,如今自己因各类繁忙的公私之事早已不再坚持这一习惯,没想到绯云竟还坚持到现在。
阎贡站在远处看着绯云的一招一式,这才发现绯云只是像是发泄一般练着剑,他的师弟,果然是承受了什么压力啊……终于等到绯云累地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阎贡才走上前去。
“练完了?”
“师、师兄?”绯云看到阎贡,心中微微一惊,自己方才那完全发泄式的剑法,岂不是都被阎贡看了去。
“绯云,我有话问你。”阎贡直奔主题地说道。
“师兄请讲。”绯云忙应道。
“绯云你若是执意不肯娶荼茵,给师傅明说便是了,为何还要躲藏到我这里来?”
“我……”绯云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阎贡自己出逃的真正原因。
“你说便是,左右我又不会将你捆了再送回师傅那里去。”阎贡如此说道。
绯云终是下定了决心,“师兄莫要怪我,我其实是逃婚逃出来的。”
绯云最后半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小心翼翼地挤出来的。
“绯云你!?”阎贡被绯云的话着实惊到了,他本以为绯云有瞒着他的事,没想到竟是逃婚。
“也就是说你将荼茵自己丢在了成亲礼上你自己逃了出来?”阎贡语气微怒。
绯云和荼茵都是他看重的人,只是现如今绯云的做法实在是,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气!
阎贡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绯云,只觉胸腔一阵憋闷,想说些什么,却是半晌连话都说不清了。绯云见阎贡气成这个样子,忙搀着他坐到一边的石凳上休息。
“绯云,我该说你什么好。”阎贡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绯云告诉阎贡,自己本来便无心娶荼茵,可自从有一次师傅说想将荼茵许给他而他又碍于面子没有明确表示拒绝后,荼茵便三天两头地来找他催婚,一开始他还会比较委婉地告诉荼茵他并不想成亲,可荼茵却以为他撒谎。时间一久绯云便烦了。
正当他准备上门给师傅坦白自己并无娶亲之意时,走进师傅院子里却只觉得眼前一黑,再醒过来时,便已被穿上了喜服,于是他才慌忙连夜出逃,他在外面没什么认识的人,只能来阎贡这里。
并且还是他一路打听才寻到了这里。他打算在阎贡这里躲着,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娶荼茵的,更何况这对他来说明显就是逼婚。
绯云已经打定了主意,任凭阎贡说什么也不会回去。可阎贡又是个急性子,他对荼茵从小便是当亲妹妹看待,即使现在已有多年未见,但他也始终挂念着荼茵,在与师傅偶有联系时,便会捎带问一下荼茵的情况,尽着作为一个“哥哥”的义务。
可如今,自己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妹妹被人在大婚之日当众抛下晾在那里,简直是胡闹!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再如何与绯云置气都没有用,不如就看他们二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