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那团怒火似乎随着着巴掌声的响起,一切都释然了,被那水浇灭般,只剩下缕缕随风飘逸的青烟,如同仅剩的愤怒也随着而去。
阎贡一把扯起旁边的被子,盖住墨曦颜裸露的玉体,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兔子,柔声对她说,“睡吧,刚才的事是我的错。”
墨曦颜双手捏紧湛蓝色绣被,从中探出了个头,她的眼神尽是不解,对阎贡的行为明不明白,她微微开口,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出来。
“殷润玉不是什么好人,别和他走太近。”
阎贡甩下这句话后,快步离去,也不理背后满心疑惑的墨曦颜。
“他这是……”
墨曦颜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自己的左胸,隔着滚热的肌肤,感受自己不断跳动的心,那难以言喻的东西也在其中慢慢生根发芽。
离开墨曦颜后的阎贡,快步走到书房,随意挑拣出一本《论语》,可左看右看却安抚不了自己内心的烦闷。
他的心像是住了只喜欢挠爪子的猫儿,只要一遇见墨曦颜就忍不住挠,只叫他心烦气躁。
从小到大看惯的《论语》倒也不能平复他的心,圣人之言叫人做人,却没告诉阎贡怎么处理这男女之事。
他每每看到半页,脑子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今日,穿着水蓝色纱裙,以流平公主的身份参加宫宴的墨曦颜。
风儿拂过她的衣袂,发上插着水蓝琉璃珠不必她灵动的双目,她勾起粉红的唇,如清风明月般对人朗朗地笑。
这一切都是极好极好的,可是她的笑容却不是对着自己,而是一旁的殷润玉。
墨曦颜从未对他这样笑过,多是意味深长带有着讽刺意味地笑。
那股夹杂在心里,满满溢出裂缝的嫉妒如小手般包裹着阎贡的心,可他实在不知道那是嫉妒,自以为是的以为只是得不到女人的不甘心。
书籍的页脚被他捏出褶皱,那是无法揉平的。
这一夜阎贡都在这种恍惚中渡过。
翌日,比起彻夜不眠的墨曦颜和阎贡二者,府上的人倒是欢快多了,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昨日的事情。
这不,听那浇花的丫鬟说道:“哎呀,你听说了吗?昨天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一向不受宠的正妃昨日可是被王爷临幸了。”
另一个眉清目秀的丫鬟说,“那我们可要多加讨好正妃了。”
先开口的丫鬟说,“你不是昨日才为柳侧妃送了糕点吗?今个怎么当起墙头草来了?”
“树倒猢狲散呗。”
“也是,也是!”丫鬟痴痴地说道。
房间里一晚都没有人敢来打扰,生烟一大清早生烟就端了水在外面敲着门。
“咚咚咚。”
声音吵醒了正睡着的墨曦颜,她拉起起被子盖过头,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对着外面问着:“谁啊。”
生烟赶紧道:“是我,生烟。”
墨曦颜翻了个身子坐起来,里面穿着白色里衣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下床踩着鞋子穿起衣服,外面天色已经亮了,阳光射进来看起来可不早了。墨曦颜这下彻底清醒了,她对着外面喊:“进来吧。”她自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边,生烟端着水进来拧了帕子递给她,过了小半个时辰墨曦颜梳洗好了,生烟又唤了人来把东西撤下。
其他人都退下,唯独生烟和墨曦颜在带房间里。
“诶!”生烟凑过去好奇地看着墨曦颜,眼神里带着八卦的意味。她用手肘碰了碰墨曦颜,忍不住笑起来。她没头没脑的,引得墨曦颜奇怪地看着她。生烟止住了笑咳嗽了几下清着嗓子,严肃的看着墨曦颜问着:“老实交代,说,你是不是和阎贡……那个了?”
“哪个?”墨曦颜抬着头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起身一拍生烟的脑袋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呆了杯水。她渴得厉害,喉咙里仿佛在冒烟一样。温水顺着喉咙流下,她顺畅地张着嘴:“呼……舒服了。你刚刚说什么?我和阎贡哪个?”
“那个啊!”生烟着急地手脚都比划起来,墨曦颜坏笑着,“啊,那个啊。”她故意卖关子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她眉毛一挑表情小坏小坏的,她接着说:“你求我啊。”
生烟过去拉着她袖子摇着:“快说,我都要着急死了。”
“好好好!”墨曦颜生怕她一着急把自己袖子都扯坏了。她手托着脸看着生烟一字一句说着:“实话告诉你吧,没有。”
没有?生烟一下站起来,手一摊:“这怎么可能呢?昨天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她一脸不相信,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居然什么都没发生。她闷闷地看着墨曦颜:“你别是骗我吧?”生烟上下打量着墨曦颜,墨曦颜看起来脸色红润没有一点儿异样的确不像是初次承宠的样子。生烟勉强信了她的话,泄了气坐在凳子上,怎么都想不通会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