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岚儿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是在躲什么呢?”
这下她无话可说了,想起早上醒来时的光景,她的脸不争气的红了红。
岚儿像是捉到了她的小辫子般开口:“殿下您看您脸都红了还说没有。”
“我…”她百口莫辩了,只好强行转移话题道:“哎呀,我要沐浴,你快去准备。”
岚儿没动,那双亮晶晶的杏眼像是能洞悉一切般的看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受不住,催促道:“愣着干嘛?快去呀,我要沐浴!”
“是。”岚儿无奈道。
毕竟这种事情不是头一遭了,她就算是见了殿下那慌张的神情,也只当她是偷酒心虚,便没往深处想,连忙催促着宫人准备沐浴要用的东西。
沐浴完后她整个人总算是清爽过来,心情也好了起来,若无其事的用完早膳。
吃饱后,她便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太阳暖暖的洒在她的身上,让她可以暂时的忘记那些烦心事。
刚伸了个懒腰,突然,门口的太监尖着嗓子高声喊道:“帝君驾到!”
听到这称呼,她好像听见了晴天霹雳一般,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双脚瞬间就软了下去,好在有岚儿和兰儿及时扶住了她。
刚放松的那根玄又紧紧的绷起来了。
她一卡一卡的将身子转过去,看着门口站着满面春风的慕容止,心里似乎有一万头马在狂野的奔腾。
她心虚的站直了身体,朝着缓缓向她走来的慕容止深深的做了一个揖道:“帝君万安。”
“奴婢见过帝君,帝君万安。”
慕容止心情似乎格外的很好,轻轻将她扶起,难得一次的柔声道:“黎儿无需多礼,外面热,我们去里面聊。”
说着,他便便正殿内走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她。
难道,帝君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过的事情了?
确实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她也连忙跟了上去。
见他坐了主椅,她便只好坐在了左侧的椅子上,她将其他的宫人都支了出去,只留下岚儿看茶,待岚儿上完茶后,她假装镇定的拿起茶盏,小抿了一口。
头顶响起沉稳的声音:“早朝时,我同各个大臣商量了一下,微服出巡的事儿明日便可启程,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借微服出巡的理由,去寻找圣物。”
听到这里,她握住茶盏的手不由地紧了紧,脑子开始依稀记起昨晚的情形。
昨夜因为三哥的缘故她同他吵了起来,她好像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她记不得了。
不过她大概知道,三哥她是见不到了,再后面的事情,她实在不愿意记起。
她也不想再谈昨夜的那个话题了,要是再从他计较下去,恐怕是要将昨晚的事都扯了出去。
现在,她但愿三哥能够好好的。
他既然说了会善待三哥,就不会食言,定会好吃好喝恭恭敬敬的对待三哥。
待圣物找齐,她便可将三哥从这烦人的鸟笼子里给救出去。
是以,她敛了敛心虚,又忍了忍,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平静的笑道:“既然如此,全凭帝君安排。”
她觉得自己忍气吞声的本事又精进了不少。
随后,帝君平淡的和她聊了一些繁琐杂事,都是行程中要注意的事项,可她却没什么兴趣听。
心绪都被一个问题所干扰,对于帝君所说的话,她是有一下没一下的附和着,上下眼皮已经开始发抖了。
帝君大概也看出了她兴致缺缺,及时的收了音,道:“若是黎儿实在乏累的紧,那就好好的休息吧,我先走了。”
如果说他之前说的都是废话,那这句话就甚得她心。
只是这句话似有哪里不对劲,那好像又没有哪里不对劲,恩……大概是她多心了吧。
她也没有多想,见帝君起身要走,她人立马就精神起来了。
拜安过后,让岚儿替她将人送走后,她才深吐一口气,。
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帝君到底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若是知道,为什么只字不提?若是不知道……
是啊,若是不知道呢?
若她早上一觉睡醒来,只觉得是昨个夜里喝多了酒,走岔子路,走到了偏殿,迷迷糊糊的就在那里睡了一晚上,醒来之后便只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切照常。
这不是和她的想法不合而谋了吗,那她在这里矫情半天做什么?
可她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潜意识里她是想让他知道的,到她又好像不想让他知道,这样自相矛盾的问题还真是令人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