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过着,转眼间连元旦都过了一个星期。
温遇仔细算了下,距离除夕还有十八天,因为补课,她们还有差不多十天左右才放假。
此时刚下课,杜瑾月凑了过来,拉着她一起上厕所。
教室内开着空调,暖和的很,温遇磨蹭了一会儿才起身和杜瑾月挽手出去。
刚出教室,温遇和杜瑾月打了个寒颤,俩人都紧了紧衣服。
“瘟疫,我一点都不喜欢冬天。”
温遇笑了笑:“我也是。”
她只喜欢那并不清凉,时有雨的季节。
“瘟疫,想去哪里读大学啊?”杜瑾月又问到。
这问题黎耀文也问过她,那时她说她没想好,现在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关于未来的规划别人都有打算,然而温遇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从未想过,要离开黎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就留在本市吧!你呢?”
杜瑾月把嘴撅的很高:“我啊,其实挺想去北方的,省得天天看见杜云溪那嘴脸。”
温遇觉得好笑:“去北方你真能适应?”
杜瑾月泄了气,刚好走到了厕所门口,温遇没进去,就站在外面等她。
之后的十来天过的很快,考试是早就考完的,晚上上完最后一节课,留校生都结伴回宿舍,温遇和杜瑾月也一起出了校门。
因为都有人来接,俩人在校门就道了别。车上开了空气,很暖和,很快,温遇就有些昏昏欲睡,最后竟然真的就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叫自己,温遇醒过来,看见的就是温宥林心疼的眼神。
“小遇,快起来进屋,怎么累成这样。”
因为刚下车,外面的寒气刺的她脸都有些生疼,温宥林半拥着她进屋。
“妈,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见你今天晚了些,有些担心,就在外面等了会儿。”
温遇感觉眼睛有些酸,他们怎么就对自己这么好呢?暖意滋生,来的绵长又温暖。
晚饭结束后,黎诚不像往常那样,早早回了书房,他坐在客厅喝完一杯茶才说到:“爸让我们今年回荀园过除夕。”
温遇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刚张开嘴巴准备咬下去,听到这话,她又将嘴闭上。
“也好,热闹些。”这话是关宥林说的。
除夕一早温遇和关宥林就先去了荀园,黎诚还要去上班,晚上下班后直接来荀园。
所以进门没见到黎靖,在温遇的意料之中。
黎靖中途回了趟家,进门只有黎耀文在客厅看报子,温宥林在厨房帮忙准备晚上的食材,也没注意到外面。
“怎么回来了?”
“回来拿份资料。”
黎耀文点头:“嗯,下班了早点回来,和你大哥一起,你大嫂和小遇已经来了。”
黎耀应下,转身上了楼。
拿好资料,他正准备出门,想去黎耀文说温遇她们已经来了,只是,也没在客厅见着她们。
想了想,他又走到了窗前拉开窗帘,果然,她在!
温遇正坐在后花园的座椅上,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常常扎起来的头发也放了下来。已经快齐腰。头上还带了一顶黑色的帽子。异常温婉!
因为是背对,她并没有发现他,将窗子也打开,婉转清丽的声音洋洋盈耳,他发现,她读的是一段英文,出自雪莱的《孤独者》
Dar'stthouamidthevariedmultitudetolivealoedthing?
Ande,inthycalmsolitude
AFlowerthatscarcebreathesirude
Twing?
(在芸芸众生的云海里,你敢否与世隔绝,独善其身?
任周围的人们闹腾,你却莫不关心。
冷漠,孤寂,
像一朵花在荒凉的沙漠里,不愿向着微风吐馨)
读完,温遇似乎有所察觉,她回头上仰,就看见了窗前的黎靖。
时间都静止般,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只是就这样看着对方,直到黎靖嘴边扬起一抹笑,她听见他说:“温遇,你读的很好。”
这样真切的笑容,许久不曾出现的赞许,让温遇的脸都有些发烫,她想让自己平静下,再开口,嗓音都有些带颤。
“小叔,你……你回来了。”
黎靖扬了扬手中的资料:“回来拿东西,这就要走。”
说着正要关窗,却又对她说:“别待久了,很冷,容易感冒。”
温遇觉得今天的黎靖不一样了,不,也不是不一样了。她苦涩一笑,心也冷却了下来。
他没变,他只是恢复到了以前,对她还不算冷淡的样子。
“小叔,如果我听你话,那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对我”这是她自己说过的话。
温遇起身准备回房,还真是有些冷,连脚有些僵住了。
呼出一口气:“小叔,这手,牵过就不能再放开了。”
是的,温遇很小便知道,那双手从牵她那一刻开始,就不能再放开了。
故事,一定会慢慢开始,从那时还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名字开始,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