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半年的实习期过后回了学校,还是之前的四个人一起。
最后一年,实习期去了半年,后半期读完温遇拿到毕业证后和陈沫还是进了之前的那一家公司,有三个月的试用期。
日子过的还算是平静安逸,陈沫最近也恋爱了,偶尔温遇和陈沫会在寝室的群里打视频电话,几个人也会聊上一会儿。
谢尧尧去了她男朋友那里工作,总是抱怨不习惯那里的生活,但好在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听她的意思,等双方工作稳定了下来,应该就会回去见双方家长,商议婚事。
张佳还是那样,话说的少,只是听她们闹腾,她说她准备离开这里,问她去哪?她说出国,去伦敦。
几个人没细问,从那晚张佳亦酒后失态之后,她们都知道她有很重的心事,三个人让她走的时候知会一声,别悄悄就溜了。
视频结束之后,温遇躺在床上睡不着,她起来想去找陈沫说会儿话,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她在跟她男朋友打电话,只好作罢。
回屋后,她还是给张佳亦发了消信。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张佳亦就回了:“不知道,永远不回来也说不定。”
温遇还没想好怎么回,又有两条消息跳进来:“温遇,以后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不要跟我一样,还没有走过半生,一辈子就跟走到了尽头一般了无生趣。”
“我半个月后走,不要告诉她们两个,你们都不要来送我,就这样就挺好,如果哪天我回来了,请你们一定来接我。”
我这样决然颓废的离开,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样狼狈的我,如果有机会,希望被你们迎接是一个浴火重生的我。
温遇最后又删掉了打好的一段文字,只会了一个字:好!
温遇难受了许久,她此时为自己很感到很幸运,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今后又是一条怎样泥泞坎坷的路。
周四温遇和杜瑾月约好了下班后一起吃饭,杜瑾月在一家传媒公司上班,自己在外面住,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日子倒过得还不错。
当然,她自己存了一笔多年的积蓄。那时候她没赚钱的能力,再怎么和家里闹的不快,给她钱,她一定一分不少的往兜里揣,那时,她也就在钱面前没点出息了。
杜家也算是家业大,杜峥在钱方面没亏过她,杜瑾月花钱虽不算节约,但也不是大手大脚之人,她会把余外的钱存进自己卡里,这个习惯一直从她初中的时候就开始。
她告诉温遇,她现在工资还算可观,但也只够维持到自己的生活,但那笔钱,好歹也能让她过的小康呐!
杜瑾月拉着她进了一家海底捞,服务员拿来菜单,杜瑾月没问温遇要什么就几下点完了菜,温遇不能吃辣,她自己又特能吃辣,所以特意喊了鸳鸯锅。
这不是她们两个第一次来,有过几回就记得对方吃什么了,根本无需过问。
温遇第一次吃火锅也是杜瑾月带她来的,那一次,两个人吃的大汗淋漓,温遇从来没觉得吃一顿饭这么得劲过。
这次也一样,杜瑾月感叹道:“瘟疫,这可比去那些什么高级西餐店吃饭自在酣畅多了。”
温遇点头应和,刚吃到一半,杜瑾月手机铃声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并没有接听。
“沈致?”
“对啊!”
“不是吧!又闹矛盾了?”
杜瑾月白了她一眼:“没有,肯定是想来蹭饭的,算了吧,难得我们两个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他来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话痨,别管他,等会儿我再给他回电话。”
温遇撇嘴,也没再说什么,一般杜瑾月要有事绷不住的时候她也就说了。
两人吃完出来在路边碰到一对情侣在吵架,杜瑾月挽着温遇的手,等走远了些才说道:“哎,瘟疫,你知道刚才我路过那对情侣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你啊!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也见过不少男生追你,但你看起来对感情的事情总是表现的淡然,所以啊,我就在想,将来会是哪个男人也能让你像那个女生一样,生气,愤怒,并不顾形象和他人眼光的和那个男人有争执呢?”
温遇听她这样说,脑海里立刻闪现出黎靖的那张脸。
“不会的,我不会遇到那种情况的。”因为黎靖不会让她生气愤怒的在大街上不顾形象的和他争吵。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成熟的男人。”
“比如?”
温遇摇头,笑着在前面跑起来,杜瑾月去追:“瘟疫你给我站住,说,你什么意思,真有那个人?”
温遇收了笑,犹豫的说道:“瑾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一些事情。”
她觉得不安,对杜瑾月这么久的隐瞒。
这些事情都很乱,但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得把所有事情跟杜瑾月说清楚,她们之间本不应该有秘密。
就是现在!
杜瑾月这下又急又激动:“你丫急死我,说啊!是谁?同事?多久了?”
温遇咽下口水,竟然紧张到手心冒汗,她怕吓到杜瑾月,也怕她生气她的隐瞒。
为了能让她有所缓冲的余地,温遇在心里踌躇着把和黎靖的事往后放一点。
“瑾月,我没告诉过你,我爸妈是我养父母。”
杜瑾月是真的被吓到了,对温遇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却是外人想都想不到的话。
她张着嘴表示惊讶,但意识到这对温遇而言,肯定也是一段不好的往事,比如,她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她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听温遇大致说了一下她自己身世的事情,说来话长,温遇只简单说父母不在了,黎靖带她回了黎家,被没有孩子的黎诚夫妇领养长大,一直待她视为己出。
巧合的是她和温宥林同姓,所以都认为她随母姓,没人怀疑,温遇也不想解释,对她而言,他们就是她亲生父母,这就够了,人性都如此可怕,有无血缘算什么。
温遇看了下杜瑾月的脸色,虽然感到惊异,但到底是心疼她的遭遇,她拉着温遇的手很紧,想说点安慰的话,被温遇打住。
“瑾月,你不用安慰我,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不会再想起过去了,我现在过的很好!”
杜瑾月:“是啊!当下最重要,过去的都过去了。”
温遇苦笑:“家庭的变故让我的童年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可是偏偏有人,替我拨开云雾,守来月明。”
杜瑾月这下来了精神,所以那个人是一直存在?
“他是?”
温遇这下突然就觉得轻松,她笑着,说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