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屋子里，恰好芸姨娘在做着针线活。
“姨娘找静娴有事么？”她站定，轻声道。
“来了。”芸姨娘看到她，换上一副沉重的脸色，随意指了指椅子，让她坐下。
“姨娘怎么了？”白拂看着她的脸色，心里有些打鼓。
“还不是为你。”芸姨娘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我？”
“你成日里跟我说你在教习院很好，可是你父亲今天中午回来的时候可是跟我说了，你在甲组里面可是惹得众人不快，得罪了好几个大人家的小姐！”芸姨娘将修绷拍在桌子上，气道。
“父亲如何知道？”白拂的关注点歪到了一边。
“你父亲自然有自己的办法知道，他跟我说的时候很生气，本想着将你送去教习院是为了给家里帮忙，可没想到你竟混成这个样子！姨娘之前跟你说的话都抛到脑后了吗？啊？”芸姨娘提高了声音喝问。
白拂急忙站起来：“女儿并没有——”
“还狡辩！夫人刚才还过来给了我一顿脸色，说你惹到了符大人家的小姐！我和你说过多少次，那教习院中比你父亲官大的有不少，让你处处小心，可你怎么就惹得人家不快了呢！？符小姐是家中的嫡女，身份不知道比你好上多少，那符大人更是你比你父亲高了一级不止！惹得她不生气，你在教习院的日子还能好过吗！？”芸姨娘指着她，气愤不已。
芸姨娘说的倒是实话，白拂知道自己的底都差不多漏光了，只能乖乖低头站着任骂。
但芸姨娘仍自喋喋不休，苦口婆心地跟她剖析其中利害关系。
“是谁又惹你不快了？”正僵持的时候，白临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芸姨娘停下了声音，看着白临光从门外走进来：“老爷回来了。”
“在院门就听到你的声音，怎么？有谁惹你不快了？”白临光大步走到椅子上坐下，抬眼才发现站在一旁的白拂，瞬间便了然。
“妾在数落二小姐呢，做得也太不像话了。”芸姨娘赶着说道。
“咳咳。”白临光看着白拂：“芸姨娘说的你都明白了？”
“明白了。”白拂僵硬地答道。
“这孩子太不听话，白费了老爷一番苦心，妾一定把道理给二小姐讲明白。”芸姨娘赶紧说道。
“娴儿。”白临光又叫道。
“是。”白拂上前两步。
白临光捋捋自己的胡子，盯着她看：“我听说，薛家公子跟你说过几句话？”
“……是有说过。”白拂不知道他指什么时候的事情，只好含糊回答。
“嗯，虽然你绣艺尽失，但看来是因祸得福，反而引得薛公子注意到你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啊。”
“是。“白拂敷衍应道。
她看着坐在上位的白临光，心中沉了下去。
白临光居然有手段打听到教习院发生的事情，虽然只是探听到大概的事情，但是也已经足够让她厌恶和忌惮了。
这样一来，她在教习院的举动岂不是都被他监视着？那自己的计划增加的风险岂不是会大大增加？
她拿捏不准他是从那里打听来的，是从其他的渠道，还是秋绮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