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白临光发现女儿的目光,不由得停下动作问道。
“嗯,父亲,你是否知道关于更多教习院的事情?”白拂斟酌着问答。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白临光从眼角撇了她一眼。
“我想,要是多了解教习院一下,那我就能更好地在教习院学习了。”白拂睁大了眼睛天真无辜地看着他。
“是还有一些细节……”白临光打量了她一眼,有些犹豫。
白拂看了一眼芸姨娘,她即刻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老爷,若是小事,告诉她也无妨,娴儿在教习院表现得可是很好的呢。再说,她多了解一些,也能多为咱们家争一些光啊。”
“既然你姨娘这么说了。”白临光慢慢道:“告诉你一些事情也无妨。”
白拂连连点头。
“你们应该也知道,最近几年,都中风气逐渐放松,对于一些男女之礼上,要宽松了许多,这都是圣上和皇后娘娘圣明,听了国教大天师的建议慢慢推行的结果。”白临光说道。
白拂看到芸姨娘点头,自己也跟着大力点头。
“而这教习院,也是正在试验的举措之一,现在只是刚开始,之后你们应当会同这些公子有更多的接触,自然,等级越高,机会就越大了,娴儿,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娴儿明白,娴儿一定会好好表现。”白静娴赶紧道想,心想不就是能钓到更厉害的金龟婿么?
“嗯,看你如此懂事,为父的心也宽慰不少。”白临光看见乖乖应答的白拂,心情都好了不少,捋着胡子满意道。
“是啊老爷,娴儿最近可听话了,我都少操了好些心。”芸姨娘将一块鸡肉夹进白临光碗里,笑道。
“这是应当,你现下已经有孕,若是还像之前那般,那就太不懂事了。”白临光看了芸姨娘的肚子一眼,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芸姨娘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对了。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白临光朝着低头吃饭的白拂说道。
“今年有许多之前出去历练的名门公子都出来了,想来他们历练完毕,家中也有意给他们找一门好亲事,你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是。”白拂赶紧放下筷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我听人提起,这其中有好几位在都中赫赫有名的公子,包括君家的那位公子也定会留意桃夭之赛,因而今年桃夭之赛定会十分引人注目,若是有精彩表现,好处自不必多说。”白临光目光炯炯,接连数起有名的世家来。
白临光又唠叨了好几句,才转移话题。
“原来是有这样大的变故,良人涌现,怪不得这些小姐们都铆足了力气,要争着留在甲组呢。”白拂想着刚才父亲说的话,心里面打起来了小九九。
他说近几年风气渐开,这倒是她不知道的,毕竟她没有之前的记忆。但现在看来,这或许是一个对自己有利的现象,这样自己若是要做什么生意,行动上也宽松一些。
她拿出自己妆匣里沉甸甸的一个小盒子,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都倒在了桌子上面,数起来。
两块完整的银锭,其余的都是一些散碎的小粒银,再有就是十几吊钱跟一些散铜板,夹起来统共十四余两,这就是她的全部积蓄了。
本来还没有这么多,还是前天月钱发了,然后白临光私下又给了她一点,再有就是芸姨娘怀孕之后得了好东西补贴的,不然那里有这么多。
白拂不禁想起那次测试,自己的手帕被薛蕴以二十两买走了,虽然知道实在不值那个价,但是她仍旧忍不住想要是那些银子都给自己的话那该多好。
活活的二十两啊,世家公子都这么有钱?
白拂叹了一口气,将银钱收拾好。
按照教习院的规矩,每隔十天就要有一次休息的时间,恰好后天就是休息的日子,白拂刚才求了白临光,说自己要去城外的观里还愿,感谢天师帮自己治好顽疾。
这个理由白临光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爽快地就答应了。
白拂盼望着熬到了休息的日子,她一大早就起来了,让秋绮帮自己赶紧梳洗好,怀里揣着一袋子碎银子就坐上了马车,任凭它将自己带到了城外的群野观中。
群野观乃是当朝国教第一大观,坐落于城外的小青山上,规模宏大,殿宇轩昂而恢弘,信徒来往不绝,甚是热闹。
马车在山脚下就停下了,白拂看着山道半途上伫立着的巨大山门,心中不由得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样的场景好熟悉,仿佛又回到了在自己时代去旅游的时候。
眼前一道山道恐怕有几百级台阶,一路蜿蜒而上,纵然隔得这么远,香火的味道仍萦绕鼻端。
“走吧。”白拂毫不迟疑地抬脚走上了宽阔的山道。
好不容易登上了顶,她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还愿在那里?”白拂扭头问秋绮道。
“在侧旁的大殿。”秋绮也抹了一把额头,有些气喘地说道。
白拂按着她的指引,来到了大殿中。
殿中香火缭绕,地上的垫子差不多都跪满了,人人都在向着前方的神像祈求或者还愿。
白拂肉痛地给了秋绮半吊钱,买了些香烛贡品摆了,然后跪在垫子上念叨了几句。
“小姐,还要捐一些功德钱。”秋绮搀扶白拂出殿门的时候,示意她看向旁边一个有开口的箱子。
“还要出钱?”白拂的额角不由得抽了抽。
秋绮不说话,那坚决的态度显然是不肯放过白拂的。
白拂无奈,走过去,在荷包里面掏了一阵子,然后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将一文钱投到了箱子里面。
“小姐——”秋绮看她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眼睛大瞪着,责备地看着她。
“怎么了?”白拂假装不知道。
“小姐以前来总是要将自己带的大半银子都捐了,如今怎么……怎么才放了一文钱,更何况我们这是来还愿。”秋绮皱着眉头说道。
“败家娘们才放这么多。”白拂心里暗暗骂了白静娴一句,面上还是温和解释道:“一文钱就够啦。”
“一文钱怎么能够呢?”秋绮摇摇头,仍然没有展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