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对这庆典没多大兴趣,可是那天到光明观的看到的神像让她对这个神秘庞大的宗教产生了兴趣,加上确实也是五年一遇的热闹,就告诉了谷闻竹自己的决定。
谷闻竹派人送来一块牌子,黝黑的铁边包裹着一块细腻的白玉,玉的一面刻着“光明观”三个字。另外一面刻了座次号一类的符号。
她揣着这块牌子,一路毫无阻碍地被人引到了山上,又在对引导天师出示了牌子后,被恭敬地引到最前面的座位。
白拂落了座,才发觉这个座位有多么地扎眼。
第一排,稍微偏右,这位次又是呈半圆形包裹着祭坛,可以说是众人目光的中心。
她左边的人看起来都非富即贵,而且年纪都不小。而她的右边……空无一人。
五个最中心的位置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再过去又才是达官贵人和其他天师。
毕竟是庆典,所有人都是盛装打扮,隆重登场,衬得白拂这一身还不错的衣服也寒酸起来。
于是便扎眼至极。
她身边是一个中年人,穿着低调奢华,暗金的纹路顺着领口一直延伸到袖口,内里的衬衣有一种细腻的光泽,一看便知凡品。
他不留痕迹地打量着白拂,看着她这一身普通的绸缎衣裳,还有朴素的首饰,眼中不由得闪过惊疑之色。
坐在第一排的绝对没有普通人,而庆典如此严苛的安排也绝对没有弄错位次这么一说,这少女比自己坐得还靠近中心,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是都城的世家小姐?还是教中大人物的亲戚?
种种猜测闪过他的脑海,他扶了扶自己的玉扳指,然后沉声开口:“邵某原先还以为这位次会是某位天师的席位,却不想是如此脱俗的一位小姐。”
白拂听得耳边说话,将目光从祭坛上移回到他身上:“在下只是一介俗人,脱俗之赞实在名副其实。”
那中年人听得她这样的谈吐,眼睛更亮:“这一身石青缎虽是普通布料,但着在小姐身上是妥帖至极,与那些名贵缎料不相上下,若非小姐气质超俗,那里又能穿出这般气度?真不知是那家门下才能够有小姐这样的风姿。”
白拂嘴角抽了抽:“我出身于普通人家,邵……老爷叫我白拂便可。”
“白姑娘真是……”邵老爷的脸上满是不信的神色,但看白拂脸色,也知趣地没有多说。
他转而和旁边相熟的人交谈,眼神时不时隐晦地投射在白拂身上。
那一轮红日已经完全跳出了山头,渐渐收起彩霞,将自己的光热都泼洒在这个挤得满满当当的山头。
白拂看完了四周的布置就缩回了自己的椅子里。
毕竟周围的人她也不认识,更没什么交流的兴趣。
晴日当空,虽然是深秋了,但是还是照得白拂脑袋有一些发晕。
连带着心情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些庆典最重要的就是礼节,一套接着一套,繁琐复杂,是她最不愿意接触的。
现在她有些后悔自己来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