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已经证明了她的态度。”君翎逸看着执着辩解的薛蕴,脸色淡淡:“固执无比的一个人,看来谁都不能够逼迫她做她不愿做的事情,若是你继续逼迫,她一定还会继续反抗。”
薛蕴被他的话语刺中心里,痛苦不已低下头:“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不喜欢你,也不是那种能够逼迫的人,薛蕴,算了。”君翎逸将茶壶从炉子上提下来,注入薛蕴的茶杯中。
沸水袅袅升起带有茶香的烟雾,挡住了薛蕴的表情。
而君翎逸仍旧还在自顾自说着:“一再逼迫一个女子,不是君子所为,况且你已看清她是什么人,即便你真的将她绑回了薛府,又怎么样保证她永远不会逃走?人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白静娴这个人,把自己意愿看得比生命还重要,若你执意逼迫,她说不定会……寻死。”
“不!”薛蕴大叫,刹那抬头挺直身躯:“我不愿!”
“那你应当知道你要如何做!”君翎逸盯着他。
薛蕴挺直的脊背一下子软了下去,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一丝微不可闻的抽噎从他低着的头传来。
“若是她真的,真的不愿,那就……”他哑声痛苦道。
“那就算了罢。”
“我明天便去和白大人说清楚,将聘礼取回来。”薛蕴沉默了很久,又才开口。
“至于找人,就拜托君大哥了。”他恳切地请求道。
“我已经吩咐手下,在我去历练之时继续寻找白静娴。”君翎逸沉着应声。
“君大哥又要去历练?不是说至少到年底桃夭之赛之后才重新出发吗?”薛蕴惊讶。
“呆在京城无事可做实在无趣。”君翎逸将茶杯送到嘴边。
“那桃夭之赛呢?你不是说要在桃夭之赛上选出正妻的吗?”
“那是那些老家伙的想法,随他们去吧。”君翎逸无所谓地道:“只是娶一个摆设回来罢了。”
“君大哥还真是不在意,说起来,静娴不继续在教习院就无法参加桃夭之赛,她的婚事可怎么办呢?”
“我看她并不想成婚,”君翎逸道,然后又低低地接了一句:“不在教习院于她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可君大哥要去那里呢?”
“苔州青林县隐患不断,我前往那处历练。”君翎逸简短道
薛蕴叹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将胸中的闷气长长抒出,他看着铅灰色的浓密云层,不由喃喃:“我也懒得管这些事情了,干脆也出去历练好了。”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印在了他的眼瞳中。
相隔百里之外,白拂的也看到了那道贯彻天地的闪电。
接着隆隆的雷声滚过来,将这个小县城覆盖。
这已经是白拂逃出来的第三天了,着火的那个晚上她和阿依窝在角落中躲藏了一晚上,然后天一亮就找了马车,逃出了这座庞大壮丽的皇城。
皇城的城墙在她身后逐渐变小,第一天傍晚她们来到了距离皇城五十里远的一个小镇子,又不敢耽搁地继续走,第二天才到了这里。
白临光的手绝对伸不到这里,因而她不着急走,在这座小县城采办了一些必要的用品。
那些华丽的衣裳首饰大半都被她拿去分别当掉,换来二百余两的散碎银子。
白拂为自己和阿依买了素朴的几套衣服,然后准备好干粮,租下一个车夫准备赶往下一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