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天白拂回家的时候,才知道那种预感已经成真。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白拂指着自己房间中堆成小山似的东西问道。
“娴儿,薛夫人来提亲了!”芸姨娘丝毫没有发现白拂的叫声中充满惊恐和怒气,喜滋滋地道。
她在那红彤彤的彩礼堆中间不断穿梭着,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这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这彩礼上的红绸都是上等的货色,娴儿,你嫁入薛家之后,一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薛夫人来了?”白拂没理她的幻想,而是问道。
“是薛府的管家,同你爹一同商量好了你们的亲事。”芸姨娘笑道。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问过我的意见?”白拂猛地转头,力道之大将发髻都摇松了,鬓边的头发有几缕散落下来,显得有些狼狈。
“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再说薛公子是怎样的人家,你能够嫁入薛府,是你的福气,这是一门最好不过的亲事了!”芸姨娘直面她的怒气,脸上也挂不住:“娴儿,老爷和姨娘都是为你好!若非如此,你就要嫁给其他人,还有比薛公子更好的人吗!?”
“我不嫁!”白拂一脚踢翻身边的一个盒子,里面的金元宝锭全跌了出来。
“彩礼都收了,你父亲也答应了人家,由不得你不嫁!”芸姨娘被她这突然的一脚吓了一跳,稳住情绪之后厉声说道。
看着白拂气到发红的脸色,她又急忙安抚:“等你父亲过段时间升了官,一定给你风风光光地嫁进薛家的,啊?”
“去他妈的。”白拂气急反笑,爆了句粗口。
“我就是不嫁那又如何?难道你们还能强逼着我拜堂吗?与其到时候我翻脸,还不如现在就把彩礼给人家退了!”
“那薛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能任由你胡来吗!?你要是胡闹,别说你,就连你父亲的官也没得做了!”芸姨娘尖叫道,忽然扶住肚子:“你这么不听话,气得我肚子都疼了——”
“你们假意是为我好,可是一个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官位,而编造这些借口,我就是不喜欢薛蕴,不嫁他,嫁入薛府我一定不会好,这样你们还坚持让我嫁过去吗!?”白拂声音更加高过她,尖声喝问。
“你一个小孩子,你懂得什么!以后你自然知道我们的到底,现在就乖乖的等你的大喜之日,不要再生事端。”芸姨娘说完,带着人走了出去。
白拂看着地上的这些聘礼,脚控制不住就要用力一踢,可是想到不是自己的,就停下了脚步。
薛蕴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薛夫人昨天会找上她?然后今天又立刻提亲!?
自己明明已经和他坦白了心意,为什么他还视若无睹地强制逼迫自己?
白拂越想越发怒,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外扔去,一个接一个,仍然不解气。
最后她干脆搬起茶壶,一整个扔了出去。
“磅啷——!”
瓷器砸在青石砖上的声音干脆利落,白拂握紧拳头,用力地砸在身边的桌子上,将茶盘都砸得跳动了一下。
“谁扔的茶壶!?”门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白临光背着手,紧皱着眉头走进来,威严地看着白拂:“你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