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军营时,锦瑟已喝了大醉,她向来贪杯,可却容易酒醉,郑瑛本想直接将她送去府上,却想她在军营必有要事,身边跟着的奴才也不在,若不知乎一声,到时候刀剑相向可就伤了和气。
“哎呀,郑瑛,再喝一杯。”
“若我知道你喝醉后成这副德行,我必定不会带你喝酒,叶锦瑟呀叶锦瑟,你做人倒是坦坦荡荡,怎么不见你喝酒也坦荡!”
郑瑛念叨了一路,去时轻功,回时只能拎住衣领将她扛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这营帐,锦瑟竟闹腾地要去扑蝴蝶,郑瑛将手掌拍在脸上,大呼几口气,暗自宽慰莫要生气。
哪知刚抬头,刚还在跟前的人儿早就没了影,“锦瑟,你上哪儿去了?”
“在我怀里。”
“三王爷恕罪,郑瑛鲁莽了”,赶忙拱手一跪,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高冷自居的龙君华竟会抱一酒醉女子,任她坐在怀中打闹。
“你是鲁莽了,你可知,她身子才刚好,如今你带她喝成烂醉,郑瑛,你当真胆大!”
郑瑛将头埋到深处,没过多久就见三爷将她打横抱起,她微微吃惊,见这三王爷入了帐中,这才抬头,正巧撞见刚才跟在锦瑟身边的残影。
“兄弟,留步。”
“有何事?”
见残影冷酷不愿多言只字半句,平日嚣张跋扈的郑瑛这才叹了气:这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奴才都随主子的,都有一股子傲气。
“这三爷为什么这么生气,难不成,锦瑟与三爷有何渊源?”
本来郑瑛想问,两人何关系,这打横抱起可不是平常关系就能做到的,可话到嘴边,这话就变了味道,她一武将打听这种消息,总归有些突兀。
“你既然与我家小姐相识,就该知道,她大病初愈,今日你带她喝酒,主子又怎么不会生气,念在你是郑老将军之女,所以未曾与你计较,可下回就没这么好运了。”
“我……”
这郑瑛刚拱手准备恭敬地再打听些消息,可哪知道,这残影连这机会都没给他,就离开了。
“若在往常,我必定给你点颜色瞧瞧!”郑瑛气不过,暗自嘀咕了几声,“不对,主子?难不成,他是三爷的人?”
郑瑛乍舌,这叶锦瑟到底何人,怎么与皇室的这么多皇子都能扯上关系,不过细想,这也好,如今这叶锦瑟与三王爷纠缠不清,这九爷不就成了她的嘛?
“郑瑛,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何时有这等侥幸!”
她晃了晃脑袋,找了处地儿散了酒性,这才暗戳戳地跑回营地,琢磨当下的战局。
这郑瑛倒是做了甩手掌柜,龙君华却受了锦瑟不少气。
怪也怪他这皇室的身份,平日谁家小姐见到他,别处出口气,话都不敢说上半句,即便说也是好话,使劲地夸他威武潇洒,他对谁都冰冷,可唯独叶锦瑟,对她好了,却还得受她欺负。
“龙君华,你成日骗我有什么意思,把我当棋子使唤吗,好不容易扳倒了叶家,这下可好,如今到了天启,反而受了一身伤,不如,你放我回去如何?”
“不放,放你走,除非这天启不需要战神。”
“这天启不需要战神了,到那时,我便不想离开了”,叶锦瑟傻兮兮地笑了笑,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蹭了又蹭。
“为什么?”龙君华反问。
“因为呀,见不到你了,我为什么要走呢,这样的日子可就潇洒了。”
“叶锦瑟,你休想!”
龙君华一生气,锦瑟夸张地将手放在嘴边,故作惊讶,“龙君华,你欺负人!”
“你怎么知道,我就欺负你了。”
龙君华唇角一勾,刚换上的玄色的便服,正与锦瑟一身男装相衬,他将步子放缓,慢慢地靠向锦瑟,只见她眼神涣散,下一秒,红唇被覆盖而上,她吓地眼睛睁地硕大,过了很久才想起来要推开龙君华。
“龙君华,你占我便宜!”
“怎么,酒醒了?”
君华舔舔嘴唇,见锦瑟脸霎时间红了大半,眼神没了迷离,反而有了神色,他竟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
“你诚心占我便宜是不是?”
“谁让你和她去喝酒,你伤才刚好,难不成你可真忘了,昨日解毒时还在病床上哎呦呦直叫,今日倒好,来军营不说,竟还同人喝醉了,叶锦瑟,你当真我好脾气?”
“这人家找我喝酒,我总不能不去吧。”
锦瑟两只手指一直摩挲着衣角,她很少见龙君华生气,在天城时,甚至还迁就她,如今,他可当真生气了。
“你叶锦瑟何时会听别人的话了,你若哪日听了,我也不用费尽心思将你圈在王府。”
“你也知道,成日让残影盯着我,自从到了天启之后,我何曾走远。”
“怎么,边关还不够远?”
龙君华突然笑出了声,锦瑟见状脸色微红悠悠抬头,也随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