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帐时天微暗,刚将缰绳放下,郑老将军就急忙将龙君华给喊了去,说有要事禀报,得由他作主。
见龙君华刚离开,景东不知从何处冒出脑袋,躲在叶锦瑟身后拍了拍的右肩。
“景东别闹!”
见叶锦瑟轻易猜中,景东越发觉得没趣,用脚将身旁的石头踢的老远,“小娘子,难不成你都不想上一想,万一不是我呢?”
“不用想,你也不瞧瞧这什么地方,除了你,谁还有这心思逗我开心。”
“小娘子这话,我爱听”,景东傻呵呵一笑,回望了一眼,却没见到江臣梓,“小娘子的师傅呢,怎么都没瞧见?”
“他离开一段时间。”
锦瑟将这马背理好,这才往里走,只见景东一脸喜色,无端蹦地老高,许是他心底是在暗想:江臣梓走了,不就只剩下三爷一人,应该玩的还算开心,否则真少不了他一顿骂!
而此时,景东心心念念的三爷正在营帐中,听郑老将军禀报要事。
“皇宫传来消息,说边关敌军已除,望三爷早日回天启。”
“知道了,他生怕我掌握兵权,回天启改朝换代,你文书送达告诉他,明日就启程。”
“已经文书了送至天启。”
“嗯”,龙君华应声,从桌案上又拿了一捆文书,见郑老将军还站在老处不动,问道,“郑老可还有什么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郑老难为情地将手中的酒瓶子晃了晃,“我见锦瑟这丫头喜欢,想与她喝点小酒,不知三爷可同意?”
“你要与她喝酒,问我干什么”,龙君华低头,眉头微蹙,今日这出去一日,可又得忙到夜深,“对了,她不会喝酒,你可得注意些。”
“明白,难不成老夫还会欺负这小丫头片子不成。”
郑老可高兴了,他就是一个酒鬼,没仗可打就找人喝酒,平日里营帐的兄弟都怕他,没回打赢仗就找个地儿藏起来睡觉,生怕被郑老瞧见,拉出来喝酒。
如今,有小丫头片子陪她喝,岂不乐哉。这不,昨夜的酒才刚醒,有提上了几壶跑到锦瑟那处一一摆好,锦瑟也不客气,坐在山头与郑老边拉扯闲话边碰杯。
“我告诉你,小丫头片子,我当年可潇洒了,总有各种各样的姑娘围着我转,要不是我厌倦了,我才不跑到这边关来,后来,发觉这儿清静,不想回去了,回去干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夫人还成日拿鸡毛掸子打我!”
见郑老摇摇晃晃地讲当年事,偶尔还起身比划,锦瑟终于明白了为何景东躲的如此快,果真,郑老讲当年事可不是盖的。
“可郑老还是想念夫人的,不然,为什么总提起她。”
“想,怎么能不想”,刚才还夸大其词,现在竟无端哭了起来,“我告诉你,当初她为我生孩儿时,可苦命了,生生叫了一夜,我就站在门外,听的都心纠。”
“真好。”
“好什么呀,臭丫头片子,你和三爷成日你侬我侬,怎么,现在倒羡慕起我来了?”
“郑老,你可别胡说”,锦瑟摆了摆手,尴尬一笑。
可哪知郑老依旧不依不饶,拉住她的手臂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就你们这点小情小爱,我还会瞧不出来?你那个谁,对,江臣梓,那算个什么东西,你就是贪恋!”
“嘿,小老头,你才不是个什么东西呢,我师傅怎么就不算个什么东西了。”
锦瑟起身,即便见郑老红的发烫的脸,却还是要他给个说法,直到他昏昏睡去,还不肯罢休,蹲在他身边拔他的胡子,直到有脚步声传来,她赶忙从小老儿身边找了个酒瓶子,也装睡。
来的人并没有吭声,静到只能听到夜虫的,正当锦瑟欲张开眼瞅上一眼,却发现身子早已悬空,被来人一把抱起,直到走入她的营帐时,这才将她安稳的放在床上。
“臭女人,总不知道少喝点酒,这个郑老,同他讲了又讲,一见到丫头就把持不住,成日就知道欺负姑娘,有本事自己也生个女儿去!”
声音很低沉,却在此时有些轻浮,但她一听就能辨认出,来人龙君华。他就坐在锦瑟身边嘀咕,若不是说了两句就离开,否则锦瑟铁定笑出声继而穿了帮。
这锦瑟还有君华抱他回去,这郑老可就没人怜了,躺在草地上吹了一夜的风,结果第二日咳嗽不止,本想去医师那处讨点药,后来听手下说,医师在床上躺了二天二夜还没醒来,刚准备破口大骂,这才想起,糟了,这人是他灌醉的。
后来还是锦瑟上门凭直觉给他煎了药,期间,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可知昨夜怎么回去的?”
“我听景东说,三爷抱我回去的。”
这下可好,郑老心碎了一地,想来这三爷因为他将这丫头片子给灌醉了,故意将他晾在外头。
殊不知,这有因就有果,当君华说要启程回天启,好不容易找到锦瑟,只听她回道:“郑老说胸口有些痛,可我医术本就不精,查不出原因,你先行一步,我陪他坐车马回去。”
听到这句话时,君华心头微微一怔,许久才咬牙切齿说道,“这个郑老,竟然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