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残影传回消息,说苓芷已随德校离开,锦瑟这颗心也算搁下。
闲暇的时候,锦瑟也会问残影,他主子是个什么人,这个嘴巴严的不透风的残影只会冷冷传来一句:好人。
锦瑟又问:那你主子除了好,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残影答:也算坏人。
锦瑟又问:那你主子可有说将谁赐给你?
残影掂了掂手上的剑,答:将这它赐给了我。
锦瑟脸乌沉沉的,她苦呀,德校怎么将这木头留在她身边,这不是要气死她,是真真切切要噎死她。
好在今日该去段府复诊,也算有乐子可寻,刚准备出门,却被残影拦住。
“你干什么,这门都开了,你还给我关上,会武功了不起了?”
“主子说了,叶姑娘不能穿女装去段府。”
“难不成穿男装?”
“叶姑娘说的是,残影这就走,请叶姑娘更衣。”
这一晃神,本在房梁上的影子早就没了踪影,锦瑟将药箱扔在桌上,将明月喊了进来,将男装换上。
果真,德校留下一人,哪是怕她丧了命,只不过找人监督她罢了,想来在千里之外还有人写上她的生活起居,他也能将眉头一挑,笑出声来。
“小姐可要去何处?明月可以相陪。”
明月将这木簪子插入刚绑好的发束中,在低头取物时,见桌上搁了一个药箱,将心思流转了一轮,这才起身,只不过眉梢却高高扬起。
“不用,我一人去就好,你去忙你的便是”,锦瑟摆摆手,一只脚刚跨出门,却又收了回去,“对了,城东的蟹子酥,你若无事,便帮我再买上一份,莫要再像当日这般急急忙忙了。”
“明月记住了,小姐慢走。”
锦瑟点头,将药箱背起,刚迈出门不久,哪知敞开的门却被吱喳一声紧闭,继而内有悉悉簌簌的声音,许久,这才停下,有一人打开了门,规规矩矩的再又合上。
过了许久,在外窗的残影轻功一跃,直接出了叶家,赶上了锦瑟的步子。
“明月搜查了你的房间。”
“哦?那可真有意思”,锦瑟将秀美一挑,还顺带买了一串子山楂,细细咀嚼,“她可有查到什么?”
“什么也没有,小姐可有提前准备?”
“自然,否则今日还真瞒不住她。”
话音刚落,这一晃神才发觉已到段府,锦瑟轻叩门,门吱喳一声打开,一老人家同她说了些了客套话,这才放她进去,锦瑟扭头,见身旁早已没了残影的身影,假装眺望,这才入了府门。
昨日下的雨,整条石子路都有些潮湿,老人家将她引到了一处亭子,刚准备走,却被锦瑟喊住。
“我们去的可是段公子的屋子?”
“非也,公子正在亭内看书,奴才怎么也劝不动,毕竟大病才刚好,也只有姑娘,些许能说动他”,老人家没了兴致,便转身离去。
“可你们都劝不了,难不成还是我这个毒师能劝动”,锦瑟说的这句话,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却发现这个老人家早就没了影子。
她暗骂了一句:流氓!
沿着石子路走上几步,锦瑟就老远就能看到坐在石凳上的段士磊。
他起色红润了许多,看样子这副药帖还是有些用处,毕竟她学的是毒,而并非是个大夫。
“公子今日起色可有好些。”
听到来声,段士磊将手上的书放下,见叶锦瑟,唇角一勾,道,“今日还不错,这旧疾还得麻烦叶小姐跑上几回,治好不会亏待叶小姐,若治不好,也是士磊的命数。”
段士磊仿佛自嘲,可在锦瑟眼中却字字掐中她的要害,这段士磊在提醒她,若治不好,是他段士磊的命数,当然,也就成了她叶锦瑟的命数。
“公子放心,锦瑟精湛的毒术,就算用蛊虫吊你的命,也不会让公子有什么不测。”
锦瑟向来不会讨好人,尽管他是这段府的公子,哪日换了旁人,也不会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