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找我来,必定是商量朝中大事,只不过,陛下这么问,我便不知如何答了。”
“哼,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如今看来,不过徒有其名。”
龙君恒负手踱步,言语中净是轻蔑。
“陛下,当初你说,让我保下这些朝中大臣,我献了锦囊妙计,后来我再进宫想面见陛下,强公公便找人将我拦下,说陛下国务繁忙,如今,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如今陛下又将此事怪罪到士磊头上,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龙君恒瞳孔微缩,本就狰狞的五官突然间松弛下来,哗然一笑,“都说段公子有勇有谋,遇事沉着冷静,不卑不亢,如今看来,倒也有朕当年的半分,朕有时候在想,若在梅岭未曾遇见公子你,可就有些可惜了。”
“这世上之事讲究一个缘分,陛下与我有缘,士磊自当尽力,为陛下保住这大好的江山。”
“好好好,有段公子此番话,朕就放心了”,龙君恒大声一笑,继而道,“如今这番局势,不知公子有何见解?”
见皇帝的态度转而变好,段士磊嘴角无意上扬,只觉得这皇宫倒也比唱戏的精彩,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这才道,“如今,朝廷必定要再换上一批新的官员,这三王爷虽然远在边关,可这手伸的总是这般长,否则之前的计划又怎么会被轻易的推翻。”
“那依段公子之言,又该如何?”
“不如何”,段士磊就像打谜一样回嘴,见这天启的皇帝因有求自己而着急,他面色缓和,这才回道,“新上任的官员,只要不三王爷的人日后都可以将政权慢慢收拢,若成了三王爷的人,日后再想动他,可就难了。”
龙君恒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就依段士磊所说,龙君华在边关已有一月多,可到如今,这朝廷却似他还在这般。
“好,我会想办法。”
“说起来,这桩事儿自可以压后,还有一桩事,对于陛下应该更有利!”
“哦?段公子说来听听。”
龙君恒眉头上扬,听罢,这本就忧心的眉梢愈发下坠,“你说要让他死在边关,若能死,我又何以等到今日!”
听到这个主意,龙君恒并未发出刚才的赞叹,毕竟早就在这权力熏心的朝廷,这把游戏,早就成了最没有说服力的一种。
段士磊并没有因此焦躁,他望了一眼窗外,只觉得这个春季来的有些晚了。
“嫁祸二字往往比杀人来的更有趣些,如今,三王爷大获全胜很快就会在这天启传开,此刻是边关最放松的时候,若到此时不下手,陛下想什么时候下手?”
段士磊说的很浅显易懂,是在提醒皇帝:若错过这次机会,下回可就难了。
“陛下放心,这人是我们杀,可是他们不会这么认为,至于最后是谁杀了他们,就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段公子说的有理,不管谁杀的,反正此事,都与我们无关。”
两人的目光正好汇交在一起,继而相视一笑,这笑里夹杂了一丝邪魅,甚至还有自大狂应有的沉默内涵。
“小强子,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像三弟的人呢?”
待段士磊走后,龙君恒突然发问,站在一旁的强公公手心发汗,既然却又老道的回道,“顺陛下者昌,逆陛下者亡,不过让他活上一些日子罢了。”
许久,见龙君恒忽而大笑,强公公这才松下一口气。
……
那边暗潮汹涌,这头却也忙里忙外。若是锦瑟,此时便会说句应景的话:半斤八两。
皇宫锦瑟去过几回,红墙高瓦,也去过五王府,虽不比宫中气派,但也算大华贵,而现如今,这大理寺少卿的府门,她日日上门,若不是略施小计,否则,别说这名声,到时候便连婚事,也定让这宫里的那位娘娘喜上加喜,将她妥妥当当赐给这位少卿大人。
“这茶都喝完一半了,公良子书,你倒也算一痴,难不成这朝廷官员让你选几位能干的上台,对你而言这般难?”
锦瑟在喝下第五盏时,锦瑟终于没忍住,破口大骂。
“叶小姐,如今陛下也开始着手调查此事,这些人我总得慎选,正好,你在,我也有主意些。”
公良子书轻飘飘带过的几个字,却让锦瑟的脸都黑沉了大半,依她心中所所想:这公良子书心底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便是自己得在书房里忙活,见成日想出去玩的劲儿,便回回将我请了过去,这不就是公报私仇!
只不过,比想象中委婉一点罢了。
“小姐,我让厨房再做些点心如何?”
“罢了罢了,我都喝五盏茶了,你若有这闲功夫不如帮你帮你的未来夫婿,好让他能早些放我回去。”
锦瑟将身子一摊,也不管子嫣的步步矜持,反正她一乡野丫头,与子嫣学这闺秀二字实在有些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