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难不成与我家小姐相识?我家小姐脸皮薄,这一旁就有雅间,我家小姐向来不约束主仆之间的那点规矩,这位置可实在有些小了,下回,一定好生招待公子。”
龙君焱笑哈哈的起身,活像个穿了大人衣的孩童,这话一段又一段,前后不着调,便是连锦瑟在一旁,都笑出了声。
段士磊见这狭小的靠窗的方角桌,又见这龙君焱一人占两人座的架势,无心一笑,道,“若觉得这位置实在小,我们也可以去雅间,您说呢,五王爷?”
“你怎么……知道。”
段士磊最后三个字吐露地缓而慢,像是衔在嘴边,吐露而出,不管旁人是否听见,反正,龙君焱是听见了,甚至,这三个字就像锤子撞向这钟,一阵又一阵,没个节点。
锦瑟见形势不对,赶忙出来打圆场,只不过这回,龙君焱已不愿意与段士磊打哑谜,穿上金丝线缝制字样的靴子的脚向前迈了,另一只手拽住锦瑟的手臂,便就擦身而过,只不过,在两人眼神相触及的那刹那,是警惕。
“离他远一点,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如果我说,不知道呢!”在龙君焱离开的那刹那,段士磊缓而一笑,继而,松下了一口气。
他就坐在那把太师椅上,听三人下楼梯杂乱的脚步声,直到往窗口望时,再也见不到这三人的背影。段锦在楼下刚点完菜,却见这一桌子的人早就没了影子,他挠头问道,“公子,人呢?”
“都走了,这个五王爷可不像传闻中这般,只想当个闲散王爷。”
“公子,倒也是稀奇了,这王爷还这身打扮”,凝神一想,段锦突然讥讽一笑,朝窗外瞧了一眼,笑出了声,“不过,公子,这菜怎么办?”
“你吃?”
“我吃?”
“不然怎么办?”
段士磊从桌上取过一杯水,也没管段锦一脸无奈,他在想:便是连旁人都觉得他不怀好意,他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人了。
……
出了这酒楼,龙君焱拉着锦瑟一路跑,便是连锦瑟也拦不住,终于走了大远,从这酒楼的窗户望不到,这才放开锦瑟手臂。
“我说,五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呢,吃醋呢?”
今日锦瑟心情本就特别好,便是同龙君焱开玩笑也有了兴致。
“倒也不是,我只不过替我三哥看着你,红颜祸水,得看紧些。”
龙君焱似是真的生了气,留下这句话便迈开腿就离开来了,倒是从未见他这般生气的锦瑟有些发愣,转过身问无暇,“今日,这五王爷可有些奇怪。”
“何止有些奇怪,是特别奇怪”,无暇掩面一笑,似是想起往事,“之前啊,五王爷喜欢上一个姑娘,这个姑娘……”
还没等无暇说完,便听见不远处有声狼嚎,“无暇,你不准说!”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会毫无目的栽进你的心底,再想忘时,却发现怎么也忘不掉,有时候,不见她,不是不愿见,或许她就在路上,一步又一步接近你。
龙君焱不知道,他心底盼望的,却总躲不及的人,正在路上,就像锦瑟不知道,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快马加鞭只为将她搂在怀里,说一声,我还好,你还好吗?
ps:爱情很折磨人,一下子得到的往往最难珍惜长久的,反而,漫过水,路过山,看到海,行过船,发现远处的沙漠就是自己想要的,才容易长久,就是这么通俗简单的道理,却很难让人明白,因为,即便明白了,也不一定,会拥紧对方。
这街很长,三人难得有好心情,便走走停停又是一路,走到分叉路口时,龙君焱问锦瑟:是回五王府还是三王府。
锦瑟回:三王府了,许久没回去,也该回去了,也该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龙君焱点头,说是该回去了。
一路上锦瑟全程低头走,便是连无暇都瞧明白了,她在给自己一个机会,或许,等的人能回来呢!
人总有无端的想象,用来满足自己无尽的需求,只不过,最后想象到底能否实现,这就说不准了。
“无暇,你说,我们住的屋子,可有打扫?”
“无暇,你说,书房的墨可有干?”
……
一路上,锦瑟问了一回又一回,有时没等无暇回答,便又问了下个问题,无暇从未见过锦瑟这模样,许是旁人说的,魂不守舍?
“小姐,王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