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无奈,遇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缘分。
这么想着,嘴角却是止不住上扬。
“你笑什么?”
顾承安不明所以。
我清了清嗓子,视线扫过顾承安的手腕、脖颈:“遇到我,你这身上的口子,开得不少啊。你还信是缘分?孽缘吧!”
顾承安听闻竟浅笑道:“可我泣神泪的毒解了,还无故赚了三倍内力。我划算得很。你跟着我东躲西藏,这是孽缘吧?”
我也浅笑:“总之是缘分罢。”
初夏的风拂过我们的脸庞,不禁有些发抖。
我冷着打了个哆嗦。
顾承安搂过我,他身上也湿透了,但总归是温热的,我便缩在他怀里走回去了。
路过月老庙门口的许愿树的时候,我不由抬头望了一眼,也不知顾承安许了什么。
当我们轻功跳进院子的时候,赵素和席永年双臂抱膝蜷在庙堂角落,目光呆滞。
颜嘉则双臂交叉站在一旁,将后脑勺靠在柱子上,见我们回来,解开双臂。看到我们浑身湿透,便去角落堆了一堆木枝,从尸堆里扒出一个人,在身上摩挲半天找到个火折子,将火堆点燃。
我点了点头以示谢意,便和顾承安坐在火堆前,背着他从包袱里找出那块衣角,倾身包扎着他的脖子。
美色就在眼前,我的心扑通扑通,真是要了命了。
我甚至能听到顾承安的心跳和微微急促的呼吸。
我听到顾承安清朗的声音:“我着看上去,着实奇怪。”
“是啊,怪要我命的。长得这么好看,我都快忍不住了。”
我只是随口一说,为什么觉得空气有些凝固,几道灼热的眼神在身上?
扫眼望去,赵素和席永年立马缩着脑袋假装没听到,颜嘉直接抬头望天,默不作声。
顾承安轻笑道:“忍不住便无需再忍。”
天,这男人,真真是要了我的命。
脸自然是理所当然地发烫了,一定是火堆得太旺了。
我尴尬地将身子后撤一步,几乎隔着火堆正对着顾承安。
顾承安看起来心情很好,挑了一侧眉朝我挑衅了一番,我瞪过去警告,他便拉下眉不做声,只往火里添火。
初夏来临院子里还躺着一群人,若是不处理,恶臭就会漫天飞。
赵素鼓足勇气,迟疑地走过来,朝我们跪下。
与昨日的清漫不同,这一跪,足足凝固了半刻钟,不曾动弹,知道她抬起头。
“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以后赵素必当牛做马报答二位。”
我和顾承安都对她有介怀,真不知作何回答,席永年这小子很是有觉悟,连忙也跪在赵素身边,只是改为了抱拳:“两位公子,我一看你们的仪态就非常人。我们都是流落街头的乞丐,现在其他人都死了,我们走出去也会被他人指指点点,你们就让我们跟着你们吧!”
见我们没有说话,席永年连忙举起右手发誓,点头如捣蒜:“我,我说真的。我就跟着你们打杂,吃得少穿的少,若有二心,你们再杀了我也不迟。是吧,素素?”
席永年屁颠屁颠地捅了桶赵素的胳膊肘,一直冷着脸的赵素有些发懵,席永年一个劲儿挤眉弄眼,饶是痴儿也该明白。
赵素平静如死水的脸总算是有了表情,“哦”着嘴看了看席永年又看看我,再瞥瞥顾承安,忙声应“是”。
我又瞅了瞅颜嘉,他望天地后脑勺终于转了过来,皱着眉苦大仇深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
很是头疼。
我们两还有要事在身,带三个喽啰怎么回事?若是只有我一人,我大可以说我是深渊的,以后你们跟着我,就是混杀手界。
那顾承安的身份及很尴尬了。
收到我求助的眼神,顾承安性感的喉结滚动,像是玉珠落玉盘般明澈:“以后我们便是你们的主子。叛者杀,逃者杀,懦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