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往上爬,爬到巅峰,才有活路。
将他推上去,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小安。”
“嗯?”
“我们逛逛吧。”
“好。”
我推着顾承安,沿着运河边慢慢走去。
看着满载的船只吃力地顺着水流而去,直到月色尽头。
看着纤夫们吆喝着逆着水流拖着吃水的船只靠岸。
看着小孩儿扛着麻布袋三五成群欢快地穿梭期间。
也许沙海对雷州、对天下而言,是个好人罢。
我望着头顶的弯月,心中豁然开朗。
“顾安。为什么一个玉佩要分成两半?”
“圆,分。”
我低头看着他的后脑勺,不由笑出了声
“缘分。这你也信?一个同心圆分成两份便是缘分了?能合一起,破镜重圆才是缘分。”
顾承安扭过头,目光灼灼盯着我:“你说的。拿来。”
他摊开修长宽厚的手掌,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将东西给他。
我半只半解从胸前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疑惑地指了指。
他点点头,我取下来递给他。
他将玉佩同他手里的那块放在一起,两个玉佩竟然自行合二为一,天衣无缝。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天下竟有这等灵石?从没听过破镜能重圆的道理。
“这就是你我的缘分。”
顾承安举起那块完美无瑕的同心圆,对着月色轻笑,笑声像是山间的清泉,清澈动人。
你终将是别人的夫。
你我的缘,只能是手足情深。
接下来的两日,我忙着联络雷州其他深渊的人,交代下去丫头叛变的事,吩咐他们谨慎行事,没我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顾承安则早出晚归。
谁的心里都有秘密。他的秘密,也是我守护的东西。
我不会问,若是他需要我,自是会说。
晚上按照惯例,我去扒了他的窗户。
“哎。说了无数次了,不要爬窗。”
顾承安捂着额头,无奈又宠溺。
“呀,小弟,你在比划些什么?”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窗灰大摇大摆走过去。
“雷州沙盘。我命人做的沙帮势力范围。”顾承安指着缩小版的雷州城的运河,“这是沙帮的主要路线,贯穿长江,正处运河中心。我们要想算计沙海,只能从东南方,这里入手,他的人最少,我们最好谋划。”
我被他一举一动的风华吸引,偶尔才顺着他的手指去看沙盘。
“我的身份瞒不了多久,所以我们接下来的举动,沙海是关键。我们一定要拿下他。”
“你打算怎么做。”
顾承安有些迟疑。
“李代桃僵。”
什么意思?
见我不解,顾承安负手转过去。
“锦绣,你从来没问过我身份。你是早就知道了么?还是当真不上心?”
“我知道你不简单,但我不会查你。我等着你放下心防,亲口对我说。”
我如实回答。
顾承安染了笑意,抬手给了我一个爆栗:“我都救了你多少回了,还说混账话。你不问,我当真以为你对我好不上心。”
“所以你是在吃醋么?”我摸着头顺口说。
“呵。”
顾承安轻笑了声没说话。
“难道不是么?今天沙海一碰我,你就跟疯了似的。要是装的,我还真是佩服你的演技。”
我拱了拱手,做了个夸张的揖。
“真的。我当你是知己,生死交付,谁知道你把我当什么?指不定就是利用我利用风阁而已。看着你跟刚认识的沙海称兄道弟,我很不是滋味。我们都生死相交了,你还对我呼来喝去。”
……
幼稚的粘人精。
“我不是拼死救了你很多次吗?!绕了半天你还是没说你的身份。”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