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随意的一次行为,便是整个暗市的清洗。
走到第八层的时候,我抓住一个人问了牛头的去处,按他说的,牛头正躺在床上,看样子快死了。
我抬起手中丝,将他变成了阉人,这才离开。
顾承安搂着我的头:“锦绣就是心软。”
也许他说的对,我就是心软,扶不上墙的。
但我又不是心软,只不过是有心结。
对于怜枝,我抱有极大的希望。希望被人打破,我能不恨楚瑕吗?自古王宫多无情,楚瑕和楚瑜都什么好东西。
若不是顾承安大多数时候不在皇宫里长大,现在的他是何模样,谁又说得清?
越往上走,厮杀越是严重,挤破了头颅往下冲,心中感慨万千。
顾承安搂着我的肩:“路都是他们选的。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将厮杀看做唯一的乐趣和活着的意义,那么死亡也许就是解脱。”
他在安慰我,我当然知道,不需要多余的安慰。
暗市的出口也在第一层,只不过是回去的反方向。想出暗市,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正常人就是留下金钱,因为暗市流通着见不得人的东西,流通的金额也巨大。
一个庞大的体系,需要庞大的运营,以及金钱。
想进暗市,拿命。
想出暗市,交钱。
我和顾承安打到了十八层,暗夜已经告知了所有人,我是特别来客,来去自由,所以我不需要给钱。
为何说是特别来客,因为名义上的主子还是暗夜,当我需要用权用钱的时候,可以再要。此刻我用不着,就要给彼此脸面。
出去的路同来时大不通,一路都有灯火照亮,路也是平坦的小路,只不过这出口的尽头,是绝路。
出口是一个深井,抬头只能看到窸窣的月色,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天色竟然黑了。在下面竟浑然不觉。”
顾承安:“这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了。我们在下面一路杀下去那么久,时间过得快,浑然不觉罢了。你可曾注意暗市的天色?”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似乎有段时间天色是黑的。
我:“好像有黑过,不过我们几乎都在中央刑台上,那里烧着长年不灭的火把,让我忽视了月色。”
顾承安点头:“正是如此。来,趴上来。”
他蹲在我面前,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我趴上去,他要背我。
我背着手不动。没有人趴上去,他俊脸满是不解:“怎么了?”
我忸怩道:“我不想你背我,”
他疑惑不解:“为何?是我动作太紧了吗?还是…”
我得意一笑,猛的跳到他腰上,双腿环住他精壮的腰肢,双臂挂在他脖子上。动作太突然,他惊得连忙兜住我的屁股,惊魂未定。
我粲然一笑:“因为我想你抱我。熊抱,公主抱,各种抱!”
闻言他笑开了花儿,幸亏修长的睫毛挡住了大部分的风情,不然我这心,一直碰碰跳,受不了。
他的薄唇上扬出绝美的弧度,勾得我心痒痒。
我借势往上一跳,堵住他的唇,学着他的狗啃式,辗转研磨。
他抱着我转了一圈,将我抵在粗糙不平的石壁上,反客为主,动作粗鲁霸道。
夏日到了,衣服穿得越发少,石壁恪得我背疼,不禁皱眉哼出了声。
顾承安松开我,我的背远离了石壁,这松了口气。
他满脸愧色:“是我不是。你要是不舒服,就咬我,打我。”
“傻子!”我怒骂道,两人都笑了。
顾承安:“抓紧了,我带你回家。”
他左腿在石壁上借力,向上跃起,右脚在借势点在石壁上,两下就出了深井。
这是荒山野岭,很偏,看样子,已经出了楚都,在周围不知道哪个交界的旮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