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安道:“有好事。”
大汉突然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样往门外狂奔:“爷爷爷爷!有好事和小白脸上门啦!!”
……
我惊掉了下巴,这是怎么回事?
顾承安轻柔拉起我:“诸葛清是这一层的老人,大家都唤他爷爷,因为他无所不知。”
我呆呆点头,的确是,震惊。
我:“那这老头子,的确是很有本事啊?”
顾承安神色有些落寞,有些悲伤:“这里的人都很有本事。诸葛清,是值得的。”
我们跟着大汉,绕过哦一片枯萎的稻草田,那些稻草人排列得整整齐齐朝我们发难,我想割断他们,顾承安阻止了我:“不能碰,更不能割断。”
我听他的,只是提起身子避开了那些稻草人,然后到了一座屋舍面前,一个佝偻的老人家,胡子花白,鼻梁上架着个透明的琉璃,正精雕细琢手里的一只木鸟。
大汉渣渣呜呜跑过去:“爷爷爷爷!有两个丑八怪找你!”
大汉跳上一根桅杆,屈着双腿学着猴子一样挂在上面,抬起手臂挡在眉毛上,一边朝老头子大叫,一边望向逐步走来的我两。
大汉:“爷爷爷爷!丑八怪马上到达,哎呦!”
老头子脱下鞋子正正扔到大汉的屁股上,大汉应声倒在地上。
老头子:“聒噪!”
我和顾承安走进,顾承安的神色很黯淡,眼里藏着无数的情绪,尤其是在看到老头子以后,拉着我的手在握紧,突然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师父!”
老头子雕刻的手停住了,僵着脖子缓缓转过来:“安儿。是小狗子?”
诸葛清松弛耷拉好几层的眼皮,也在打颤,下巴不停抖动,也跟着肩膀耸动。
顾承安磕下头,带着极其强烈的哭腔:“是徒儿。徒儿想了师父十年,找了师父无数次,但始终不知道师父真名,寻遍世界都未曾寻到。”
原来是师徒,就是那个顾承安天天给他做饭吃的糟老头子。
嫁狗随狗,我也跟着顾承安跪下,拉着他的手,不放开。
老头子眼珠有些浑浊,看起来不清亮。
他抬起手,像逗狗儿那样勾勾手,顾承安拍拍膝盖,擦擦眼泪,拉起我,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师父,我在呢!”
老头子继续勾勾手,示意顾承安蹲下身。
顾承安一弯下腰,“咚!”一个巨大的爆栗砸在他头上,我听着都心疼。
诸葛清瞬间暴跳如雷:“小垃圾,老子等了这么多年,你才找到老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要想找,早找到了!拖了这么久,是不是等着老子死了才满意?小狗崽子,现在知道需要我帮忙了,才想起我?!”
我总算是知道,顾承安爱给爆栗的习惯,是打哪儿来的,一代传一代,顾承安对我,还算是轻柔的。
我咳了两声,老头子见到我,有些迟疑,将眼睛朝鼻梁上推了推,眯着眼睛颤抖的老腿走了两步,顾承安扶着他,我自觉地也往前走了一步凑到他面前。
老头子不高,如今勾着身子,更是不高。
诸葛清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道:“哪儿来的小鸡仔?干了吧儿唧的,不好生养。”
要不是看在顾承安师傅的面子上,我这暴脾气,非得拔了他胡子不可!
顾承安挽着我的手,朝老头子郑重介绍:“师傅,他叫锦绣,徒儿的内子。”
老头子低下头,抬起眼皮,呵呵道:“吃嫩草啊狗子?这也太嫩了点儿吧?太早生孩子,不好。”
顾承安迟疑道:“师傅,他是男子,不用生养。”
诸葛清哈哈大笑:“哈哈哈咳咳,男子?哈哈哈哈,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