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负手抬眼望去,眼里依旧没有感情。
她道:“若是有趣,那便进去。”
我哈哈大笑:“有趣,有趣得紧呢!走!”
大手一挥,拖着刘君就朝里去。
门口一个脸上涂得雪白,穿着宽松衣袍,前胸口子开到胸下,露出娇弱的身子的男子舞着扇子跺过来,有些怪异地打量着我两。
踟躇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这位夫人公子,本店不敢做二位生意,这里也不给寻亲,二位还是请回吧。”
合着这怜人是把我两当着来找夫君和父亲的。
我垫着脚豪放地搭在刘君肩上,将她的脑袋掰下来,拧正了凑到哪怜人面前:“睁大你的狗眼给爷爷看清楚,这哪里像姑娘?”
怜人蹙眉,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刘君,又有些迷糊。
怜人道:“这位……这位公子着实清秀了些。可小公子,你还太小,本店不让孩童进入。”
还挺有职业操守,我繁花楼就没这规矩。
刘君也搭上我的肩,吊儿郎当道:“舍弟天生侏儒,怎么,你们家连这也管?还是看不起本公子?”
我应景地掏出一块银子砸他怀里,与刘君勾肩搭背狼狈为奸。
怜人忙点头哈腰:“二位贵客,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里面请…”
他看到我怀里的两坛酒,迟疑了。
我挑眉:“还有什么?”
手里又给扔了一块银子过去,怜人立马换脸:“贵客里面请。”
我和刘君搭着腰互相搀扶着进去。
为何说是搀扶,因为两人对这种勾肩搭背的事儿都不太擅长,走老是别着,全靠手上的互相支持。
屋子里面分为三层,一楼是大堂,有几桌男子唤来怜人在陪酒划拳,插卡打诨打情骂俏吵吵闹闹。
痛苦地捂住耳朵:“君君儿,咱们寻块人少的地儿?”
刘君正想点头,一只手搭上我们的肩膀:“两位兄弟!新来的吧?来,跟哥儿几个一起喝啊!”
“是啊,来!一起啊!热闹热闹!”
旁边桌上还有三四个满脸通红的醉汉也跟着起哄。
刘君反手扣住那人手腕:“我看不上。”
“嘿!不识抬举!哥儿几个,人家看不上我们!人家清高得很呢!”
那男子身量有些高,高出刘君大半个头,不甚友好道。
“吵死了。滚!”
我伸直了脚一脚踹开他,再拍了拍腿,淡淡收回:“自讨苦吃。爷爷说了看不上你,还自讨没趣!”
其他几个喝上了头,见自家兄弟被人给办了,也上了头,随手抄起家伙就来搞事。
我正准备动手,楼里的管事立马出来控住他们。
风情万种的管事不好意思道:“二位贵客受惊了,这几位公子不过是看二位清新脱俗,芝兰玉树,动了结交之心。误会,误会。”
这管事倒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我和刘君对望了一眼,准备作罢,别扰了出来喝酒的兴致,偏偏有人不让你如意。
“松开老子。今天这两个腌臜的杂碎伤了老子兄弟!必须得跟爷爷我留下一只腿!”
几人中一人嚷嚷道。
管事也对着几个憨憨感到无奈,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蠢货的行为。
管事无奈招了招手,两个怜人端上来一纸文书。
管事道:“这是承诺书。两方若坚持要在本店解决私怨,那么需签署承诺书,保证此事与本店无关,不找本店寻仇,上了衙门本店也有权不去做证供,一切后果自行承担。另,对本店财务造成的损失,两方战败一方全权负责。几位可还要坚持?”
果然无商不奸!这倒是个好手段。醉鬼最爱寻仇,天天寻仇谁家店还能做正经营生?这个回去同花楚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