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唔。”
我蜷着身子狗在被子里,不想说话。
刘君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向帐外,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一碗乌漆嘛黑闻起来甜腻腻的东西。
“喝了它。”
我皱着眉头嗅了嗅,“是红糖水?”
刘君淡淡点头。
我也不推拒,接过来便一饮而尽。
甜鼾了。
嘴里的甜腻还没下去,帐外又传来了声音。
“将军,药到了。”
“进!”
士兵低着头端着托盘,上面还有一盏陶碗,诡异难闻的气息传来。
刘君:“放在几上便退下吧。”
那士兵没有多看一眼,放下东西就退出去。
刘君端起药碗:“喝了它。”
知道刘君是为我好,我也没抗拒,咬着牙一口灌下去,甜腻瞬间变成了苦涩。
眯着眼砸吧砸吧嘴:“谢将军厚爱了,竟以自己的名声替我。”
刘君正色点头:“是。这是我还你的。”
我炸毛:“啥意思?你的命就一碗红糖水就还完了?好不要脸!”
刘君拧着英气的眉毛:“没这个意思。我欠你的是命,只要你不为非作歹,我的命都是你的。”
“这还差不多。”我小人得志获胜。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没有通传,一定就是班建业那狗东西。
不出所料,班建业抱着新的暖黄被单进来,上面还叠着士兵服。
班建业放下东西,瞥了我们一眼,不再看:“我还是提醒将军,万事节制,以身作则!”
说完便又匆匆离去。
知道缘故的我憋笑瘪得内伤,刘君傻不拉机的没有明白,只是一贯的扫了眼班建业的背影,便不再关注。
我不可能心疼班建业的,就是看他不舒服。比不上我的顾哥哥一根手指头!
突然又想顾哥哥了呢。
刘君在打开折好的被单,翻找了半天,找出几条月事带甩给我。
“自己去处理好。”
我捧着那几条手臂长的干净的月事带:“我羸弱不堪,无处可去,还请将军暂时回避~”
想笑又肚子疼,连忙捂住了。
刘君瞪了我一眼没说话,转身盘在地上棉被上,意思是让我回床上换。
还是不错的,有点良心。
这边刚脱了裤子,帐外就有细碎惊慌的脚步声。
出事了,我连忙捂着被子裹好,手上动作不减。
不出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有将士着急忙慌道:“将军!世子来了。”
“哪个世子?”刘君不动一动,丝毫不见慌乱。
“贤郡王的之子,楚世子。”
刘君道:“知道了。下去吧。”
说完依旧盘腿打坐不见动作。
贤郡王之子?
“大?大公子?我今天刚刚十七。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本是青州人,我娘是扬州人。去岁我生辰那日,娘亲带着我离家出走,结果被人截杀,娘亲被杀死在回扬州的路上。”
“我躲在树丛里,这才活了下来。马车上的东西都被抢走了,我又不认识扬州的亲人,最后瞎走走到了月老庙,凭着会写字,在这里还算能活下去。”
脑海里浮现席永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相信。
难不成真是他?我与顾承安先行一步,也曾问过他俩怎么处理。
顾承安当时只说他另有安排,让我宽心。
去年青州贤郡王之妻被人截杀,世子与王妃均不知所踪,闹得沸沸扬扬,可就是找不到凶手,最后竟不了了之。
当然找不到凶手,那单是我接的,是深渊下的手,又如何能查到?
别人不知,我是知道的。
贤郡王大怒,排出郡王亲兵,沿路搜寻。不知是何缘故,最后作罢,连一夜都未曾坚持住。
深渊接的单是杀了王妃世子两人,最后为何偏偏落下了世子?
若这世子不是席永年,我也不说什么,可若是席永年,他是怎么在深渊手下活下去的?
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门道吗?
心中疑惑更甚,像是一团乱麻,缠得紧。
我:“将军,世子来了,不用出去迎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