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好就像听了一个笑话一般,她觉得无比嘲讽,她说:“既然这些灾难是我逃不掉的,那我便不逃了吧。”
她一顿,然后死死地捏拳,她心里想着那个,才在她的肚子里面待了几个月的孩子,她心痛得要命。
她看着傅昨年,说:“我来,是想请姑父帮我的孩子做超度的。”
傅昨年在帝都做超度之术,是极为出名的那种,贺好除了找他,也不知道找谁了,毕竟,他还挂着一个是她的姑父的名号在这里,贺好来这里,安心一点。
傅昨年轻轻一笑:“超度谁?”
贺好难过地微微闭上眼睛,说:“超度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孩子,一个,是莲花圣族的千百木易。”
傅昨年轻轻地叹着,说:“莲花圣族一辈子都为傅家做事,先祖曾经忠心耿耿,可惜后辈生了异心,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贺好说:“我不懂,反正,他死了。”
千百木易死在了她的面前,死在了他最亲的妹妹的手上,这就是现实,贺好想起来都会瑟瑟发抖的现实。
傅昨年说:“凡是超度,总是要问明死因的,不然这超度是没有用的,千百木易,是怎么死的?”
贺好看着他,眸子里面一片冰冷,说:“被他的亲妹妹千百木容杀死的。”
傅昨年轻轻一叹,说:“知道了,你走吧。”
贺好一动不动,她说:“还有我的孩子,是我去医院做了手术,把他流掉的。”
傅昨年摇摇头,说:“这个,没有办法做超度。”
贺好一僵,她问:“没有办法做超度,为什么?”
傅昨年没有说话,孩子没有死,自然做不了超度了,可是他是不能告诉贺好的。
贺好一脸执着,说:“为什么不能做超度?你告诉我啊。”
傅昨年看着佛像,他轻轻掀唇,说:“小姑娘,天机不可泄露,你走吧。”
贺好觉得这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嘲讽得很,她大步地走过去,忽然一把匕首就重重地抵在了傅昨年的胸口那里,她的语气威胁:“我在问你为什么,你最好乖乖回答我!”
傅昨年忽然就笑出声来,他说:“这是你的心病,心病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医,执着有时候也是一种蠢钝,难怪啊!”
贺好:“……”她气急败坏地把匕首放下,然后语气凶狠:“不做超度就不做!”
傅昨年说:“现在做千百木易,你做到一旁,安心地抄佛经吧。”
贺好便气气地坐到一旁抄佛经,傅昨年整个超度的过程,她没有看任何一眼,可是她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贺好出门之前,傅昨年说:“千百木易有一句要我告诉你。”
贺好一愣,问:“你见到他了?”
傅昨年说:“他叫我告诉你,不必有愧疚之心,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贺好听了,她的眼眶一红,然后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掉得汹涌,贺好忍不住,然后轻轻地哭出声来。这回傅昨年出声念着贺好听不懂的佛语,等她的情绪调整得差不多了,傅昨年轻轻道:“千百木易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