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卿看了看被人拉着的胳膊,想抽回但还是忍住了。
好在宋延卿的小茅屋离城镇没有多远,两人很快走到了,那几个跟踪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被发现了现下也没在露头,陈余儿乐得安逸。
“我去帮你摘些草药回来,你在这待着休息会儿吧。”
宋延卿因为身上有伤,加上折腾了这一番便有些瞌睡,陈余儿看穿后便让他留在房间内休息。
在熟悉完宋延卿茅草屋的方位后,陈余儿拿起他放在一旁闲置的篮子就往屋后走,她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路旁有几株苦楝树,正好消炎用。
晚上还打算让宋延卿收留她住下呢,这会儿当然是好好表现啦,陈余儿哼着小曲儿就去摘草药,宋延卿拦不住她便跟着后面也不出声打扰,陈余儿还以为他在屋内休息呢。
古代空气确实是要比现代清新许多,陈余儿在摘了苦楝树后又看到了一点红和墨草便都摘了一点,篮子不大,她摘了一满兜。
回去时宋延卿已经早她一步到家了,他正脱了衣在检查伤口,看着那伤痕累累的后背陈余儿没忍住别过了眼。
她将篮子放在了地上,在心中纳闷,这人是多遭人狠才会被伤成这样,那伤口明显是好了又再度被弄伤的,这也是她能将他从乱葬岗里刨起来的起因吧。
宋延卿没想到她走路这么快,以为她还要忙碌一会儿才会回来,即使之前是被她所救身子也被看的差不多了,但那是情况特殊,眼下这青天白日的,这等行为还是有些不妥。
他快速的将衣物穿好,然后从陈余儿手里接过了药草,打算慢慢整理归类。
“得了,还是我来吧,你这身体本就有伤,还是多休养下吧。”
陈余儿拒绝了他的好意,让他继续躺床上休息,打算帮他烧一点水清洗身体和煎药,但是走到水缸前却发现里面一丝水都没有。
她愣了一下,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宋延卿,他面色苍白眉头紧皱身子虚弱的紧,便摇了摇头,决定还是自己找了水桶,去河边装了点水回来。
在生火熬药时,陈余儿没忍住红了眼。
这徒手劈柴加上用这旧时的大锅炉烧水让她着实感觉无奈,好在在一个角落里她又找到了一个闲置的小锅,洗了洗用了起来。
陈余儿想起了现代社会的天然气,在知晓了便捷生活后又来体验这远古时候的生活方式,对于她而言岂止是心塞能够表达的。
等她一锅水烧好后宋延卿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陈余儿站在床旁,默默的观察着他。
按理说人在睡梦里应该是放松的状态,可宋延卿他却眉头紧锁,手中的刀也没放下,陈余儿替他擦了擦汗将他唤醒。
宋延卿初醒时眼中还待着一丝迷茫,随之便是浓浓的杀意,看见来人是陈余儿后便放松了下来最后归于平静,将视线看向了其他地方。
“水烧好了,我先替你清理伤口吧,等下在喝一些我配的汤药。”
“嗯,好。”
先前便说好了的,所以这会儿宋延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语气间也不像刚才那样扭捏,行为也落落大方。
陈余儿装了盆水放在桌上,走到宋延卿身边帮他把衣服脱下,之前陈余儿只看的个大概这会儿近距离下看的更加清楚了,那伤口有些已经结痂了但是又硬生生的给拉扯开来,血中带肉,那伤他的人也真是个下死手的。
陈余儿有些不解,这人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她仔细的将宋延卿伤口上的杂物给清理干净了,然后给他敷上了自己配的草药,那药效果好,但力度大不像药店卖的那些比较温和,一般人应该很难忍受。
但是宋延卿却生生受了下来,没吭声只是流了几滴汗水,在效果过去后陈余儿便打算再给他诊一下脉。
“今日多谢恩人了。”
“没事,医者父母心嘛,看你这样我总不好置之不理吧。”
陈余儿怕他再客气也没在多说什么,专心诊脉,听了一会儿脉象后却看见宋延卿一脸复杂,她抬眼看了看他的伤口,没有异样,所以这人是怎么了。
正奇怪呢,宋延卿突然从牙缝里蹦出句,“恩人,我能先去更衣吗?”
陈余儿起先还没反应过来这古代用语,知晓后便立马松手放人去更衣如厕了,她有些尴尬,想必宋延卿也是因为憋不住了才会说的吧。她也忘记了那药有利尿的作用,因为加大了剂量所以药效也更快了些,对于平常人来说也是够折腾的,希望宋延卿不会怪罪于她。
等宋延卿更衣回来,陈余儿这边心情也缓和的差不多了,她先前诊脉时发现宋延卿不仅仅是深受重伤,那人怕他不死还给他下了两种毒物。
“咳,我想跟你说下关于你病情的事哈。”
陈余儿打量了下他,见他面色如常便继续说道,“我刚才诊脉发现你身上还有两种毒物,其中一种我能马上治疗,还有一种得我研究后才行。”
“恩,麻烦了。”
宋延卿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看他那副淡然的样子,应该是早已知晓自己的病情了。
今日陈余儿忙活了一天,先是从那人贩子手中逃脱,后来又因为宋延卿这身伤而忙活,现在她只感觉到身心俱疲。宋延卿在包扎好伤口后被她强迫又躺在了床上休息,陈余儿看他睡下后也找了个凳子伏在桌上休息。
等她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屋内点着油灯,宋延卿正在生火做饭,柴木被火吞噬后发出霹雳巴拉的声响,在静谧的屋内显得有些活跃过度。
“你怎么没多休息会儿?”
陈余儿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身下的床,看来是宋延卿醒来后发现她在桌上睡着了便把她放了上来。
她感觉到眼睛好了许多,这会儿已经大致能够看清了,灯光下宋延卿的影子朦朦胧胧显得格外好看,陈余儿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少年坐在火炉旁边,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有些神秘莫测,他面色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也不像之前那样苍白,红润的厉害。
长发半挽着,陈余儿想起了古代男子二十才束发的习俗,所以猜测他应该是没有成年的,不由的多了份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