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青松苑中,丫鬟婆子小厮站满整个院子。
有那不服气的奴才见霍熙沅出来不由夹带着怒气对她冷嘲开口,“不知郡主将奴才等押解过来所为何事?”
霍熙沅淡淡的睨他一眼,随后平静的开口,“祖父的药平日里可是交到你们厨房煎熬?”
那奴才见此点头,“正是。”
“既如此,想必我身边的丫鬟已将缘由告知你们,姬神医在祖父的药渣中辨认出毒药,既然把你们叫来,便是让你们好好配合调查的。”
“若是本小姐发现有那不配合的,轻则一律打杀发卖,重则便按凶手移交官府处置。”
“相反,若是积极配合,有任何线索主动言明的,本小姐也会给以相应的奖励。”
“本小姐一向是个奖罚分明的人,你们说话之前,可都得考虑清楚了再说。”霍熙沅淡淡的看着院中众人,很是平静,可话语中冷肃令在场的丫鬟小厮顿时噤声,面上不敢再露出任何不满。
王氏看着人群中站着贴身丫鬟绿芙,当即血液翻涌,她气愤的看向霍熙沅道,“阿沅,绿芙是我的贴身丫鬟,你怎么能将她一起扣押起来?”
她听闻此言看向王氏极为认真的说,“绿芙也有嫌疑,不能因为她是三婶的贴身丫鬟阿沅便不顾祖父的安危。”
“绿芙每日伺候在我左右,而我这些时日又在伺候公爹,依照阿沅这么说,是不是三婶也该同这群卑贱的奴仆一样被你扣押起来?”
卑贱的奴仆?
在场的几人除了太子看向王氏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而绿芙连同下方站着的众人,面上都不由的染上几分隐忍的愤色。
对他们来说,谁不想活成人上人,享尽荣华富贵,可谁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生来便是做人奴婢的命,所以便是心中悲愤,他们也无从寻到发泄的途径。
她嗤笑出声,“希望三婶明白,任何人都不能被徇私枉法。”
王氏气得面色通红,可却又毫无办法。
说完霍熙沅便不再管王氏是何面色,只看向众人淡漠而威严的出声,“本小姐问你们,这几日祖父的汤药是否都拿到厨房中去煎熬的?”
方才那不服气的奴才听闻霍熙沅一席话便开口回道,“回禀郡主,这些日子侯爷的药确实是在大厨房煎熬的,只是奴才等每日忙于做各位主子的膳食,煎熬这事并未分去奴才等人太多的心思。”
“大厨房每日活计颇多,有时候人手不够,奴才等时常加工加点,熬药也有专门的人负责。”
“专人负责?那你们可否告诉本小姐,祖父的药是由谁负责的?”
这时,小鱼有些畏惧的将手伸起小声说,“郡主,侯爷的药是由奴婢负责的!”
霍熙沅视线落在小鱼身上,她还记得这个小丫头,面色不由自主的缓了几分,“你仔细说。”
“侯爷的药每次都是奴婢看守着熬,而奴婢每次也极为小心,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蹲守在炉边,直到汤药熬完,奴婢可以确定,在熬药的过程中并未有可疑的人接近,而且,奴婢也从未做过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小鱼很胆小,但是小丫头一直保留着心底最后的底线与良知,并未被大宅门里的肮脏毁去心底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