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你的所谓善良才是病态的,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病人,还在这里企图拯救谁呢?谁需要你的拯救,安晓宁你是不是太把你自己当回事儿了,是谁给你的胆量让你觉得你自己很懂感情,居然跑来插手别人的家事和爱恨,你算个什么东西?麻烦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质问我,逼问我?”
周哲的胸口在剧烈得起伏着,理智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个废物,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恨了我就恨了,怒了我就怒了,这么多年来堆积的情绪就靠着一时的澄清就想消解得干干净净,那这么多年来无眠的深夜,捏紧的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肉的疼痛,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敢偷偷摸摸掉下来的眼泪,又算是什么?
不是道歉就代表能原谅,不是有理由就是伤害的借口,如果周天泽的错只需要他哭着说着自己错了,用三言两语道清楚真相,就可以一笔勾销的话,他周哲的感情又该是多廉价?
“安晓宁,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感情很廉价,所以才会这样无视我?”
他的最后一句话里含着的悲痛让他几乎呼吸不畅,他看着自己面前脸色越来越白的安晓宁,心里涌现出了近乎是病态的快感。
这不是他第一次质问她这句话,但是每次这样质问她的时候,她的表情都很特别好看,一张小脸苍白到不带一丝血色,鼻翼颤动着似乎屏住了呼吸,贝齿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死死绷住,说什么都不开口。
“安晓宁,你说你凭什么?把他就当成宝,把我就当成草?”
周哲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你这个人,真是无私到自私啊。”
周哲初见安晓宁是在病房里,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人却坐在一个病入膏肓到几乎萎缩的男人面前笑得一脸灿烂,如果不是知道周天泽的交际圈,他几乎都要以为这个女人是周天泽的熟识多年的挚友了。
安晓宁对周天泽的亲近,让周哲感到恶心,而且天天来拜访更是让他觉得不安好心。安晓宁对周天泽是不是真心的对于周哲完全无所谓,但是如果安晓宁是冲着钱来的,就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了。尚且不论安晓宁到底算计到什么地步,她又想要多少钱,周天泽对于周哲来说,有价值的就只有他手里捏着的那些钱了。
这是周天泽欠他的东西,周天泽哪怕是血肉骨头都是他千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被其他人觊觎?
所以他冲着安晓宁撂了狠话,他一个大男人,粗暴地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走过了大半个走廊,把她丢进了鲜少有人经过的楼梯口,把他给扣在了墙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逼视着她冷笑:“你离老头子远点,你一分钱都别想从他手里得到,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安晓宁把他搞得莫名其妙,甚至手腕也在生疼,但是她还是维持着脸上的微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