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世茂最终将目光看向了闵韵兰,开口问道,“洛儿,这管家说的可是事实?”
宗世茂的话音落下,闵韵兰看了他一眼,面上带着不屑。
他这是在询问她?还是在质问她?
既然他已经确定了是闵韵兰所为,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闵韵兰没有回答他的话,将目光看向了云奇,开口问道,“不知齐王对那安县令了解多少,齐王可进过那曈城的赌场青楼牢房。”
闵韵兰虽没有承认是她所为,可是这话一出,也间接的证明了都是她干的。
不过闵韵兰这话还没有说话,就听她又对着云奇说道,“齐王可知那曈城的牢狱之中关了多少人,是何罪名被关押,这曈城之中又有多少东西被那姓安的占为己有。”
“既然什么都不知,那齐王不如去查查看,肇州境内四城之事齐王若是无瑕都顾及到,本宫倒是不介意替皇叔处理一番。”
“天道轮回,若是一城守官人人都像他一般,那正大光明的牌匾也不用挂在那高堂之上了。”
闵韵兰这话说的一丝不惧,也用事实证明了她今日前来为何脸色要如此难看。
众人听到闵韵兰的话,此时算是知道了闵韵兰为何来此一直都在绷着脸。
闵韵兰这哪里是来祝寿的,摆明了就是来算账的。
可是她这帐算的,也着实惊到了众人。
赌场牢狱青楼,这每一处地界都不是一个女子该进之处,可是闵韵兰这话却是表明了每一处她都进了。
尤其是那牢狱之中,更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里阴暗潮湿不说,更是蛇鼠一窝,蟑螂跳骚满地跑,连个男子进去都要拖一层皮,更何况是一贯养尊处优的皇后。
众人此刻算是终于明白了这年纪不大的小皇后,为何要发如此大的肝火了。
怕是在那曈城之内受了什么委屈,这才灭了那安家一家满门。
此刻的一切都已被拆开,众人也就不在好奇了究竟是何人所为了。
要怪就怪那安县令命不好,这世上又有谁能够得罪的起当朝皇后。
更别说还将她给关进了牢房,株连九族也是理所应当。
只求这闵韵兰别在因为此事而迁怒他人,此刻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祈祷着。
最该受牵连的此刻莫属齐王云奇了,就见齐王听着闵韵兰这一连串的反问,脸色变得愈加难看。
他的地界他自己都不清楚,也难怪闵韵兰会如此动怒,怕是这南穆的天,又该因此而翻了。
就听他对着闵韵兰问道,“洛儿你这是何意,什么牢狱青楼又赌场的?”
向来心思都比一般人还要深沉的宗世茂,心里其实早已知晓了闵韵兰是何意。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问上一句,希望能够听到闵韵兰的反驳。
但闵韵兰貌似没有全了他的意那意思。
就看到小皇后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云奇,对着宗世茂开口答道,“字面的意思,我想就不用我给你翻译了吧。”
“齐王若是不信本宫的话,不防去问问那死牢中的四个人,是谁吩咐了他们夜里将本宫给杀掉。”
“是不是我今日活着站在了这里让齐王有些失望了。”
说到最后,闵韵兰的话里满是质问。
云奇看到闵韵兰的模样,瞬间跪在了地上,对着宗世茂说道,“是微臣有失职责,害得娘娘受了苦,微臣这就派人去查明真相,给娘娘一个说法。”
一场寿宴,被闵韵兰的出现搞的乌七八糟,齐王哪里还有将这寿宴办完的心思。
云奇现在只怕宗世茂会因为闵韵兰的一句话,而误会了自己。
毕竟什么风,也不如闵韵兰整日在宗世茂的身侧吹着而耳边风。
闵韵兰活着怎会让他失望,在云奇看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云蓉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小就和父亲与众兄弟一同宠着。
而闵韵兰是自己云蓉的女儿,虽只见过几面,可云奇又怎会不喜欢。
先帝随独爱莘忆一人,可待他这个儿子也是不薄。
父亲视若如命的一个小丫头,时时能够听到宫中之人诉说她有多么的古灵精怪,云奇也早就爱的不行了。
但不怕万一,就怕宗世茂多心,齐王不得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因为闵韵兰那话已经带上了几分怀疑他意图谋反的味道了,也难免宗世茂不会多心。
齐王对着宗世茂说了一句,随手又唤来了管家,想要吩咐一番。